日後,她也知道怎麼活了。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月底了。
眼瞅著明日就是三月初一了。
雅利奇正摟著四阿哥說話呢,院子裡二格格三格格和幾個小丫頭在玩兒丟沙包,嘻嘻哈哈,間或尖叫。
熱鬨的緊。
喻忠海進來將八爺家大阿哥去了的話一說,雅利奇手一頓。
四阿哥見額娘逗他的小老虎不動了,一把抓住,啊嗚就咬住了。
奶娘忙拉出來給他擦擦嘴。
雅利奇將孩子遞給奶娘:“真就沒了?”
雅利奇皺眉,她不是因為這孩子是王妘生的而怎麼樣,而是一個小孩子就沒了,她心裡不舒服。
“說是去年冬日裡這孩子就病了,到如今……畢竟太小了,也不好治。”喻忠海道。
雅利奇皺眉:“可憐見的,後事不能辦吧?也沒對外說什麼吧?”
“是呢,送去郊外了,喪事辦了。對外說是小輩不孝,不敢驚動。”喻忠海道。
雅利奇具體不記得到底是多少歲,反正不滿那個年紀,孩子夭折了就算不孝。
因為叫長輩傷心了。
不管這話對不對,反正不滿三歲的八爺家的大阿哥是決計不可能有什麼葬禮了。
“算了,你回頭親自去找個寺廟上柱香吧。”雅利奇道。
喻忠海應了。
主子這是不想叫人知道了,不然就去皇覺寺了。畢竟皇室裡的人上香都去那。
喻忠海走後,許嬤嬤勸:“主子彆傷心了,那孩子既然是一早就身子不好,這也沒法子。”
“我倒不是傷心,旁人家的孩子,我說傷心不是太假了?隻是覺得……哎,悵然吧。”生命太脆弱了。
“她這命真是,如今沒了孩子,八福晉也快進門了,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雅利奇搖搖頭。
“奴才瞧著,王格格也是個聰明人,經過這麼一件事,許是能更聰明些呢?”許嬤嬤道。
雅利奇點頭:“但願吧,都好好的活著就是好事了。”
說罷,不再提這件事。
這種事不敢想太多,不然真是可怕。
喻忠海去寺廟燒香的事,瞞得住旁人,四爺是瞞不住的。
喻忠海也聰明,就沒想著瞞著四爺的眼睛。
於是次日裡,四爺知道這件事之後歎氣:“你雅主子就是心善。”
蘇培盛忙道:“是呢,雅主子素來不說,可是著實心腸軟呢。”
這一點,蘇培盛覺得……怎麼說呢,也是也不是吧。雅主子肯定不是看著那麼軟和的。可要說狠心,也真不是。
“罷了,你叫人去老八那給那孩子上柱香吧,什麼都不必說。”四爺道。
蘇培盛哎了一聲叫人去了。
說是去老八那,可那孩子不許府裡停靈,自然也是不許府裡祭拜的。
去的是郊外那孩子的墳頭跟前,畢竟是早夭的孩子,又是皇室裡的,不許立碑但是也要叫和尚們念經超度一下的。
四爺府上的人來上香的事,很快八爺就知道了。
細細查問過,說來人隻說是四貝勒府上的,卻彆的都一句也不說。
上了香,燒了紙人就走了。
徒留下八爺在書房裡琢磨了一下午,也不明白四哥與他一貫淡淡的,怎麼會忽然來燒紙。
並且做的低調,並沒有要大張旗鼓的意思。
那就是並不是博名聲?
八爺緩緩想著,忽然想起了四爺後院裡,有個與王氏沾親的側福晉的。
聽說一向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