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都知道,南巡就是皇上想出去走走。
可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都是辦正經事。
那麼辦事的時候,身為皇帝的康熙爺尚且好好的,太子卻因為一場病先是勞師動眾要請京城的太醫去,繼而還先拋下皇阿瑪回京養病去了。
這叫人怎麼想?
是,八爺等人是明白太子爺的身不由己,可天下人不知道啊。
天下人隻會覺得太子爺是侍寵生嬌,是不懂事,是不孝順。
畢竟這是一個小輩們病死了,也不能勞累老人的時代。
“回京的時候,我們是沒見著太子爺,不過總有人見著了。”八爺慢慢道。
“八爺不必著急,還是那句話,您前麵還有幾位哥哥呢。”耿寒山起身:“八爺隻管安坐。”
“此時……難道隻能安坐?”八爺半晌慢慢開口。
耿先生一愣,然後緩緩坐下:“八爺的意思是?”
“今年皇阿瑪南下,戶部和內務府是缺銀子的。”八爺緩緩喝了幾口茶,又道:“如今能動的銀子有限,除了戶部去年年底那一筆稅銀之外,就是江寧府那邊的銀子了。內務府裡,年年都接受江南那邊送來的貢品。無論是誰做這個總管,都少不得與那邊千絲萬縷的來往。”
“曹家這幾家,可是保皇黨……”八爺道。
耿先生瞬間明白了八爺的意思:“八爺是說……”
“我隻是想,太子爺如果真的被廢了……大哥會不會更順利?”八爺道。
耿先生卻笑了:“八爺,奴才隻怕您如今暫時走不到前麵,至於直郡王,他絕不是皇上屬意的皇子。”
“哦?次話怎說?”八爺坐直身子。
“很簡單,皇上隻是將他當做靶子,有太子爺在一日,他就逍遙一日,要是太子爺被廢,下一個就是他了。”耿先生道:“太子爺對於皇上的威脅,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一旦有事,那麼太子爺繼位名正言順。”
“可直郡王,文武雙全,軍中也有一定的威信,皇上既然能把立了三十年的太子廢了,對於直郡王他隻會更防備。”
“淩普是太子爺的奶娘張氏的丈夫。素來與太子爺親近。”八爺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此次,不管是動了戶部稅銀,還是動了江南的心思。隻要將這件事攤開……”
“可是,既然南邊的銀子,算是給皇上花了……”耿先生猶豫起來。
八爺一笑:“耿先生不了解皇阿瑪。縱然這銀子是花到了皇阿瑪身上,可隻要經過了淩普的手……那就不一樣了。”
再說了,皇阿瑪何等驕傲,難道這件事攤開了之後,他會承認自己沒銀子花?
再說了,淩普是乾嘛的?區區包衣出身,以前不都是個打雜的。早在禮部打雜的時候,就是個貪得無厭的。
八爺甚至懷疑,淩普坐上了內務府總管的位置,這本身就是皇阿瑪的一步棋。
至於對付誰,那就不用想了。
八爺有時候是真的害怕,皇阿瑪的手段真是叫人防不勝防。
隻是他連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是說算計就算計,真叫人害怕。
暫時倒是沒定下如何做,除了耿寒山之外,八爺還有一個信任的人就是自己的伴讀何焯。
如今也在他府上住著。
這件事也不能著急,想做也要做的不留痕跡。
至於過後,最好叫人去查直郡王就是了。
八爺起身去了後院裡。
八福晉雖然不算得八爺歡心,可難得長得極好,八福晉郭絡羅氏的樣貌是比後院裡其他女人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