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這一日,福晉的額娘拉米爾氏上門拜見。
拉米爾氏跟著他們家老爺在任上時間長了,今年還是頭回回來呢。
福晉懷孕,按規矩,娘家母親是可以陪伴到生產之後的。
她倒是不至於陪伴,但是來看看是應該的。
正院裡,福晉一改素日裡的樣子,倒是顯得小心翼翼了些。
她自小與祖母還好些,雖然也是嚴厲的,但是總不如額娘這般叫她懼怕。
饒是她如今身份不同些,但是仍舊是怕的。
“福晉坐,身子重了的人了,怎麼能站著?”拉米爾氏笑了笑。
福晉坐下,慢慢扶著肚子。
也近七個月的人了,站著也是扛不住。
“額娘回京不過一日,就來瞧我,也不多歇著幾日。”福晉問道。
“昨兒就該來的,是昨兒回來的遲了。今兒來瞧福晉是應該的。福晉一向可好?”自打出嫁之後,這是第二回見。
拉米爾氏也不是沒聽家裡人說過四貝勒府上的事,自然知道,有得寵的側福晉和生了三個孩子的側福晉。
“都好,我和孩子都是好。額娘好麼?阿瑪和姨娘們如何?”
“都好,家裡都叫我問你好呢。此次,臣婦回來就不走了。等著翻過年來,你阿瑪也回京述職,那時候再走不遲。”拉米爾氏解釋。“這樣極好,隻是……阿瑪前些年不是說找了機會就調回來,如今怎麼倒是不說了?”福晉問。
“也不急,在那邊也挺好的,如今京城亂,不急著回來。”拉米爾氏擺手:“不必你擔心這些,你隻管養身子,好好生下孩子就好。”
“額娘說的是。”福晉忙點頭。
拉米爾氏看了看,端起茶,往後一靠,就四下裡掃了一眼。
福晉便會意:“都出去吧,我與額娘有話說。”
眾人就忙出去,趙嬤嬤和保嬤嬤帶頭,都不敢留著了。
太太積威甚重,饒是他們如今已經是四貝勒府上的奴才也是一樣的懼怕。
“我聽說,你如今初一十五,也是難見主子爺一麵?”果然,人一出去,拉米爾氏說話就直接了。
福晉坐立難安起來,不知道如何說好。
“你也不必這樣,我自然不敢說你什麼,隻是擔心你。”拉米爾氏歎氣。
她其實不是不疼愛女兒,隻是天生性子硬罷了。
“主子爺寵著西院裡,額娘也是知道的。那一位當年隻是懷孕了,就被主子爺請封。更是主子爺開了先河,叫貝勒裡頭幾個都立了兩個側福晉的。”福晉不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