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心想,八爺,十三爺大概是明知道情況,但是向著皇上的。
可十爺,大概真心覺得……這位楊大人是故意的。
其餘的幾位大人雖然也是為這件事,可是還是這位楊大人打頭。
明顯,這人衝動又愚蠢,是被人推出來的。
“後宮本就不可乾政!”楊大人仰著脖子,臉紅的很。
“奇了怪了?貴妃娘娘說什麼了就乾政了?”十爺比他還氣呢:“怎麼了?貴妃娘娘是大阿哥的庶母,問一句不行?”
“好了。”四爺淡淡的:“楊渠,你這個都察院右禦史,做了幾年了?”
楊大人咯噔一下,忙道:“回皇上的話,有九年了。”
“嗯,九年了,朕登基不過四年,前五年裡,朕竟是完全沒聽過你這個人。”四爺冷笑:“是楊禦史這四年裡長進了?還是朕這裡格外事多?”
楊渠跪下:“臣身為言官,自然該有話就說。”
“是有話就說,還是胡言亂語?”四爺哼了一聲:“老八,你去!將那個胡言亂語的侍衛給朕帶進刑部!嚴刑拷打,看看他是不是多了一顆豹子膽!敢抹黑皇子,敢汙蔑皇室!看看他一家子的腦袋都是不是都是鐵做的,不怕朕砍!”
“是,臣弟遵旨!”八爺領命去了。
十爺忙道:“皇兄,臣弟去幫忙。”
四爺點頭,十爺也跟著跑了。
“楊渠!朕每年給你俸祿,是希望你糾察朝中事物,為我大清出力。而不是叫你盯著朕的後院!你這個官,不做也罷。回家養老去吧。”四爺淡淡的。
楊渠嚇了一跳,還想要據理力爭,可對上四爺冰冷的眼睛,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沒敢再說一句話,由著太監將他的頂戴摘了。
其他大臣沒敢再說一句話。
很快,人就都走了。
直到人都走了,齊妃才來。
齊妃其實早就來了,李祿照例攔著,她就沒著急進來。
這會子,她越過了弘暉進了裡頭。
四爺隻是隨意一擺手,就叫人將弘暉叫進來了。
弘暉繼續跪在九州清晏地上。
“弘暉,你知錯麼?”四爺問。
弘暉低頭,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自然知道朝臣們咄咄逼人,就是想叫他在沒有翻身的餘地。也知道回京這一路,皇阿瑪的冷淡來自於失望。
可此時,他真的覺得好委屈。
“朕問你話呢,你知道錯了沒?”四爺加重了語氣。
弘暉咬唇:“兒臣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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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將手邊的茶杯摔過去:“你知道個屁!”
“皇上!”雅利奇驚叫了一聲。
齊妃也跪下:“皇上息怒,大阿哥還小。雖然他此次做事欠考慮,但是也情有可原……”
“大阿哥,你也是,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都要跟你皇阿瑪說,他最疼你,怎麼能劃傷臉……”
“齊妃!”雅利奇叫了一聲,臉色難看。
“貴妃娘娘,臣妾也是痛心。”齊妃看著雅利奇道。
“痛心?”雅利奇看著齊妃,她方才就沒跪下。
她冷笑了一聲:“齊妃,李姐姐!當年福晉的囑托,你都忘記了,我還都記得。這才過去幾年呢,還不足十年!”雅利奇看了看攥著拳頭都手抖的弘暉,慢慢走過去,使勁拉起他倔強的臉,又放下。
“福晉的囑托,我自然記得。難道記得,就看著大阿哥做錯事也不說?”齊妃也低頭。
“錯?是,他是錯了,難道你等他事事都對,一飛衝天的時候才去踐諾?那時候他需要麼?弘暉今年十二歲,還是個孩子。”雅利奇冷笑:“齊妃,你要記得,是那侍衛懷恨在心,汙蔑皇子。”
“是,既然貴妃娘娘說是,那就是吧。”齊妃又向著四爺:“皇上,是臣妾急躁了、”
四爺沒說話,隻是看了齊妃一會。
許久,齊妃都要冒汗了,四爺才道:“你們兩個都回去吧。”
雅利奇知道差不多了,便道:“那臣妾告退了,皇上和大阿哥都不要急躁。”
說著指揮人收拾了茶杯,又叫人上了熱的茶。
出了九州清晏,齊妃道:“娘娘一心包庇大阿哥,隻怕大阿哥並不領情。”
“我需要麼?”雅利奇淡淡的,李祿還在跟前,她淡淡的:“我需要他領情麼?他無依無靠,便是恨我虛偽,我也是不怕的。”
“我盛寵在身,在意的不是這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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