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枝記得母親說過，及笄禮請了皇後作為正賓為她加禮。
隨皇後一起來的還有薑揚靈，姚枝見她跟著指引往正堂走，於是立即轉了個身，想溜到那邊後再找個辦法把她叫出來，讓公主殿下來跟自己聊聊天。
剛準備往前走，姚枝就發覺有人正不聲不響地站在自己身後，她心中一驚，定下身來仔細瞧著，才發現來者正是祺郡王——赫連戎。
“叔伯。”
姚枝故作冷靜地喊了一聲，按理說她這個時候應該待在房中，不能在這種地方晃蕩。
赫連戎應該也看出了她的心虛，但也隻是低聲一笑，後退一步開口道：“今日是阿枝的及笄禮，我贈的禮物送希望合你心意。”
“叔伯送的，自然喜歡。”
雖然跟這個叔伯不是很熟，但這幾次接觸過來，他確實是個很和藹的長輩。
如果不是在他曾經居住的地方發現了那個可疑的羊頭麵具，姚枝應該會更樂意跟他攀談，畢竟那麵具可是傳聞裡中巫師才戴的東西，怪膈應人的。
不過想到先前自己還闖進了人家舊時的屋子，姚枝便更心虛了，兩人對視後，她便稍稍地低了低頭。
春季多風，還帶著點沒有褪去的寒意，不過此刻陽光正明媚。
赫連戎身上的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她下意識向叔伯腰間看過去，猛然發現那裡掛著一塊紅色的石頭。
如此眼熟。
記得初來長臨之時，他曾聽墨楚謙說過有一位神秘的大客戶，腰間就掛著紅色石塊，後來姚枝還在巷口遇見過此人。
“怎麼了？”赫連戎見姚枝神色凝重，略顯疑惑地問道。
“我之前……是不是在哪見過叔伯？”
“初一那日我才從行陽歸來，不知道阿枝說的見過是指何時。”
聽到這話姚枝才反應過來，祺郡王回城那日還有不少百姓去城門口迎接，場景很是熱鬨。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見到的人是誰。
見姚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腰間的飾品上，赫連戎便伸手將其解下：“你喜歡這個？”
石塊放在他手心，姚枝發現上麵竟然刻著一個羊頭的標誌，還沒等女孩詢問，赫連戎又開口道：“可惜不能送給你。”
“叔伯不舍得割愛？”姚枝試探。
赫連戎聽後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石頭，思考片刻後說道：“不知你聽沒聽說過行陽那駭人的瘟疫。”
“瘟疫與這石頭有關？”
“當年我率軍趕到行陽時，一群戴著山羊麵具的人正肆意橫行，燒殺搶掠，他們在井水中下了一種毒，可以讓中毒者身上發熱發疼，這便是那所謂“瘟疫”的由來。”
“與這些人糾纏數日，我親自上陣，砍下了他們首領的頭，而這石頭便是從他身上拿下來的令牌。”
他講的跟夏臻之前說的還有些相似，多日的疑惑突然被知情人解答，姚枝還有點茫然，她又看了看那石頭，表麵無比平滑，羊頭的形狀極為精致。
“那這上麵的圖案便是羊頭麵具嗎？”
“是。”赫連戎回答。
既然是敵方的東西，為何他會一直帶在身上？
也許是看出了姚枝的疑惑，赫連戎又說道：“當初他們頭領被我拿下，頓時群龍無首，軍心渙散，我想趁此機會將其全部殲滅；為混淆視聽，我軍曾經仿照那羊頭的模樣也製造過一批紅石用來偽裝，隻是後來便再沒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