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在道行精進前,隻能用常規的辦法了。
他仔細看了看老婦,花白著頭發,額頭很高,顴骨突出,眼下的子女宮深陷發黑,蘇塵見狀心就是一沉。
老婦眼神不太好,蘇塵臉色的細微變化瞧不清楚,林景玉卻是咯噔了下。
彆,彆不是壞消息吧。
還真是烏鴉嘴。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蘇塵道:“阿嫲,節哀。”
老婦怔了怔,呆呆地放開他的手,踉蹌了兩下,嚎啕出聲:“我的盈盈啊~”
林景玉忙扶住她,衝蘇塵瞪眼:“不是哥們,這都年關了,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嗎?”
蘇塵苦笑:“大哥,算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說謊的。”
林景玉剛想說,你這騙子還講究什麼啊?說的都是冠冕堂皇。
緊接著就聽蘇塵道:“從阿嫲的麵相可以看出,她一生坎坷,前半生漂泊,應該是在漂泊時認識的丈夫吧?可惜,還未來得及安穩,丈夫便沒了,她命中有兩子一女,兩子都是早夭之相,沒活過三歲,女兒是遺腹女,是不是?”
阿嫲眼眸含淚,嘴唇哆嗦:“你,你怎麼知道?”
林景玉錯愕地看向阿嫲,眼睛瞪圓。
他跟阿嫲當了幾十年老鄰居,隻知道阿嫲老公是意外去世的,她才帶著女兒來的翠城,母女倆相依為命,十分可憐,是以爸媽小時候都叮囑他有條件就照拂一二。
原來,阿嫲原先還有兩個兒子嗎?
“自然是從阿嫲你的麵相裡看出來的,”蘇塵說著歎了口氣,“阿嫲,年關了,你女兒去世這麼多年,也該回家了,有她的八字嗎?我算一算她在哪兒。”
阿嫲聞言忙擦了擦眼角:“有有有,擱家裡呢,我,我現在就去拿。”
大悲之下,老婦腿腳更不便了,林景玉充當了跑腿。
等他氣喘籲籲地帶著寫著八字的紅紙回來,就瞧著自己攤位邊已經擠滿了人。
阿嫲屋子就在這兒,天熱的時候就在後頭賣點涼粉,因而來擺攤的人大多認識。
自然,阿嫲女兒失蹤的事也多有聽說。
一聽阿嫲要算女兒在哪兒,大夥兒就都拉長了耳朵,這會兒聽著蘇塵算準了阿嫲原先還有兩個早夭的兒子,失蹤的盈盈還是遺腹女,都十分稀奇,漸漸圍了上來,再加上路人,可不就圍了一圈嗎?
林景玉擠進人群,蘇塵接過八字仔細算了算。
大概是女兒失蹤太久,老婦早有心理準備,如今哭過之後,倒是鎮定了下來。
見蘇塵抬頭,她顫巍巍道:“後生仔,你大膽說,阿嫲受得住。”
“我還得給我們盈盈收屍,還得選個墓地,辦個法事,我還有好多好多事得做,我沒事的。”
這話聽得林景玉眼眶就是一紅。
圍觀的人眼角都酸澀了起來。
蘇塵笑笑:“阿嫲,你女兒距離這裡約莫五十公裡的東麵。”
林景玉拍著大腿:“那就是江尾。”
說著他看向老婦:“阿嫲,我之前就說盈盈肯定是被他們村裡的人害了,你看,這不就是了?”
“走,我們去找我哥報警,去抓凶手。”
老婦連連點頭,但很快又問:“可,江尾好多戶哩,哪家人害的啊?”
林景玉忙看向蘇塵。
蘇塵苦笑:“還得去了江尾才能分辨,可惜我還得擺攤算命呢。”
“我給錢!”林景玉忙去掏褲兜,“二十,不,五……”他一咬牙,“一百!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