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氣,他讓小柳兒坐下。
後者茫然地扭頭看向老人,見他點頭,這才拖了把椅子過來,乖巧坐著,雙手搭在腿上,身板挺直,直視蘇塵。
“手掌向上,鞋也脫下,我需要看腳底。”
林景玉好奇:“哥們,這是要做什麼?”
“八字會體現在身體各處,聽小柳兒的意思,改命應該發生在她還記事的三四歲,那會兒原本的八字已經在她身上烙下了痕跡,就算過去了七年,應該有一些沒有消失,一點點抽絲剝繭吧。”
林景玉瞪眼:“那肯定要耗費很多時間和精力吧。”
蘇塵挑眉看他:“你有更好的辦法?”
林景玉默默閉嘴。
蘇塵提醒:“從現在開始,說話彆太大聲。”
眾人齊齊點頭。
宋詩詩發現蘇塵雙手的手指齊齊掐算起來,觀察了一陣子,將老人拉到店門外。
“爺爺,他真是大師,真會算命啊?”
“不是會點催眠術的江湖騙子?”
老人在她腦門重重敲了兩下。
“蘇道長剛才可救了你的命,你還敢亂說!”
“什麼命?才沒有!”
老人幾乎要翻白眼,壓低聲音沒好氣說著:“還嘴硬呢,你知不知道?小柳兒現在的命,隻剩半年了。”
“剛才大師要不出手,你們命數相連,小柳兒死,你也死。”
宋詩詩撇嘴:“要不要說得這麼誇張?”
神色已經有些動容。
老人輕哼:“那你剛才怎麼不反抗?是你改了性子變得順從聽話了?”
宋詩詩想起剛才動彈不得的場景,老實低頭,很快又抬起:“不對,爺爺你說小柳兒隻剩半年?”
“她的病又重了嗎?她怎麼都沒說啊?我們趕緊帶小柳兒去醫院啊!”
老人已經不想搭理她了。
他緩緩搖頭。
真想不通,那樣聰慧的父母怎麼會生出這麼個胡咧咧沒腦子的孩子。
反正,肯定不是自己養廢的。
半個小時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柴國偉看了看手表,悄悄問林景玉:“這究竟還要多久啊?”
彆要等到天黑吧?
說話間他又仔細看了看蘇塵,他頭頂一陣白氣蒸騰。
看這樣子都感覺腦子快用廢了。
一個小時就成這樣了,等到天黑,彆不是腦子直接乾廢成傻子吧?
柴國偉小聲將擔憂跟林景玉說了,林景玉沒好氣瞪了他兩眼。
“放心,你腦子乾廢了,我哥們也能好好的。”
為免柴國偉這家夥打擾蘇塵,林景玉以買煙為借口索性拉著他出去。
一小時後,他倆杵店門口瞄了眼,又出去了。
天黑了。
宋詩詩悄悄將店裡的燈又開了兩盞,看了眼蘇塵和不敢動的小柳兒,去後院洗衣服了。
等她衣服洗完晾曬完,再回到店裡,林景玉他們打包了幾籠小籠包在最遠的那桌子上吃。
見她進來,柴國偉還殷勤地給她遞筷子。
宋詩詩有些擔憂地看著蘇塵的頭頂。
不仔細看,都懷疑是不是他頭發燒成煙了。
心不在焉地塞了個小籠包進嘴裡,宋詩詩小聲問:“他這樣……真的沒事嗎?”
林景玉搖頭。
宋詩詩又問:“那能讓小柳兒吃東西了嗎?”
“可以。”
聽到蘇塵的聲音,眾人愕然轉頭。
就見蘇塵深呼吸了幾口氣,緩緩坐下。
小柳兒扭了扭身子,剛想挪動腿,一陣齜牙咧嘴。
宋詩詩忙過去扶住:“腿麻了?”
她問話時,蘇塵已經緩過來,取出紙筆,寫下了十二個備選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