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生意的。”
周鶴不知道洛昌渝名下有多少產業,自然也不清楚剛才那人是來談什麼生意,王叔回答得含糊,擺明了不想讓周鶴知道。
也對,嘴巴嚴實是一個管家的自我修養,這一點周鶴還是明白的。
“洛叔老當益壯啊,摔杯子都跟年輕時一樣有氣勢。”
周鶴繼續套話,套出一點算一點。
王叔朝對麵眯了眯眼睛,勉強笑了一聲,說:“可不嘛,你洛叔的脾氣點火就著,而且一生氣就摔杯子,這些年從他手裡摔碎的杯子加起來也得值小一百萬了吧。”
兩人對話看似輕鬆,實則心裡都緊繃著,雖然在敦煌的地界沒有人敢公然對洛叔怎麼樣,但是今晚連王叔都緊張了,事情絕對不簡單,丟命倒不至於,隻怕是很棘手。
“對了,家裡其他人呢?”
如果周鶴沒記錯的話家裡還有一個廚師,一個保姆,下午來的時候明明看見了。
“下班了,早些年老爺子還能忍得了家裡有外人,這兩年不行了,廚師和保潔每天通勤上下班,不過這樣也好,家裡也落個清靜。”
周鶴回想才想明白今天來這裡為什麼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以前來的時候家裡人多,光廚師就有四個,再加上保姆,園丁,上上下下十幾口。
洛昌渝好客,在社會上有很多朋友和合作夥伴,經常叫來家裡聚餐,相比他的好客,自己的父親周璟玨就清心寡欲得多,偶爾趕上這裡聚會,周璟玨就帶著周鶴在洛昌渝那間書房呆著,給他講《山海經》裡的神話故事,各路誌怪,荒誕不經。
莫名又想到老爺子,周鶴心頭忽然悲傷暗湧,臉色沉下,不說話了。
而正對麵,洛昌渝和那位西北漢子的談話還在繼續。
男人說:“老頭子,你脾氣有點兒大啊!”
洛昌渝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就隨便往裡闖嗎?”
“打聽啦!洛昌渝,你很有名望怎麼樣?你很有錢又怎麼樣?彆忘了,你已經老了,膝下也沒什麼第三代,留那麼多寶貝回頭都跟你陪葬嗎?聽我的,乖乖把玉墜賣給我,現在我跟你好說好商量,要是回頭你把我們老大惹急了,可不是出錢買這麼簡單了。”
洛昌渝對自己的後代信息保護得很好,所以知者甚少。
他這邊聽完嘲諷一笑,說:“自來在我這裡隻有我願意的“進”,沒有我不願意的“出”,你要是想硬來,好啊,我這把老骨頭奉陪。”
男人也不示弱,“老頭兒,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枚玉墜本來就是我大哥的,因為手下一個小弟不懂事,偷出來賣掉,那我們來拿回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不過分吧?況且我們也花錢了。”
談話雖然字字針鋒相對,但是聲音並不大,好像兩個人都極有默契地不讓外人聽到,或者說是不讓周鶴聽到。
男人說完一大堆話嘴有點乾,他拿起茶杯一口乾掉,“吧唧”了一聲,說:“太晚了,你給句痛快話,反正我今晚必須拿到,我老大還等著我回去給我開慶功宴呢。”
洛昌渝不表態,拄著拐杖的手稍稍有些發抖,”我這破院子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到處都有攝像頭,而且很多地方也都安有一鍵報警裝置,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四處轉轉。”
沒幾個蠢賊會明目張膽地搶東西,況且還是搶他的東西,洛昌渝記憶裡還沒有過這種被“小覷”的經曆。
“哦,對了。”,男人饒有架勢地像是剛想起來什麼,做作地講,“我老大還讓我跟你說,你以前騙老朋友的事大概周鶴還不知道,如果你不配合我,自會有人跟那孩子講一講過去的事兒了。”
如果說剛才他說的那些都是虛張聲勢的片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