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皮外傷。”
周鶴當然不會正麵回答“沒走”的問題,他四下將散落的桌椅擺好,說:“我看還是報警吧,不保證他們不會回來報複,這段時間還是搬出去住比較保險。”
“我哪都不去,這是我的家,就算死也要死在這。”
周鶴還想相勸,洛昌渝閉眼擺了擺手,滿臉褶皺都在抗拒,“放心,我會報警的,讓老王處理就好了。”
說話王叔手裡攥著電話從外麵走回來,說:“已經報過警了,一會兒警察會過來。”
“小鶴。”
洛昌渝叫周鶴過去,很是心疼地看著他,說:“不管他們最後是什麼目的,我不想讓你牽扯進來,聽洛叔的,你先離開,我們這邊報警了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有大動作,你在敦煌養兩天傷就回北京吧。”
周鶴眉頭皺了下,“警察會勘查現場痕跡,我走他們也會查到我,要是撒謊會對你們不利吧。”
王叔拍了拍周鶴的肩膀,說:“彆想太多,沒那麼複雜,有我在,知道怎麼跟警察說,還是聽你洛叔的趕快回去吧,被警察問話沒完沒了,煩得很。”
“那......”,周鶴朝王叔臉上看了看,“您的傷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王叔笑笑,“不礙事。”
一點都不像剛才那個勇敢奪槍的人。
以前周鶴聽他爸說過王叔厲害,今天才算見識到。
看著兩人憔悴的眼神,周鶴沒有再說什麼,他揉了兩下肩膀,憑感覺判斷應該淤青一片了。
......
當晚周鶴聽從洛昌渝的話沒有留下,他在警察來之前開車離開。
是洛昌渝的車。
回到青旅將近淩晨四點鐘。
周鶴到藥店隨便買了點消腫祛瘀的藥,打算自己處理,過了最疼那一段,剩下的基本是麻木。
淩晨四點的敦煌已經有從沉睡中蘇醒的跡象,連周鶴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藥時售貨員手裡竟然拿著包子。
這就是市井,是生活。
世界的任何國家,任何角落,都有人在屬於自己的時間表裡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任何意外對當事人來說也許隻是“意外”,但對局外人來說那就是他們應當承受的經曆,因為老天是公平的,神明自有其用意......
於是,周鶴也餓了。
他拎著兩個袋子回去,一個裝藥盒,一個裝麵包和牛奶。
原本陰鬱的心情也因為剛才看到的場景莫名放晴,而下一秒他就遇到了他的“太陽。”
陸情在周鶴開鎖回屋的時候從屋裡走出來,臉色不太好,像是一宿沒睡的樣子。
“你去哪了?”,她先開口,迫不及待,很急切。
“......”
周鶴沒想到會撞見陸情,這個時間大部分人且睡著呢,所以他連撒謊都來不及準備。
陸情光著腳從屋裡走出來,睡衣短褲下的腿修長白膩。
“你去哪了?”
“出去買早飯。”
走廊聲控燈這時啟動,照亮了周鶴的身子,也照亮他弄臟的白襯衫和肩上的血跡。
陸情難以置信,他到底在這幾個小時裡經曆了什麼?
“先進屋。”
周鶴按著陸情的頭把她帶進屋裡,塑料袋扔到床上,單手解襯衫扣子。
“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