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瞬間的怔愣,讓顧清竹發現了破綻,於身體相接之處一記重擊。
那身軀就如同宣紙置於火中,隨風消散了。
顧清竹鬆了口氣,快步走向林鴆蹲下為她把脈,看向她的眼神痛惜中帶著探究。
“你怎麼知道這是它的弱點?”
情緒的產物也必然受情緒牽製。
林鴆卸力倒回小吊床:“不知道啊,這不哄小孩子的統一話術嗎。”
她下巴對著手腕點了一下:“看出什麼了?”
顧清竹煞有其事的嘖嘖兩下:“不會醫啊,我又不是醫修。”
林鴆一個白眼:“那你捏我脈乾嘛?”
顧清竹伸手在儲物袋翻找片刻,掏出個碧玉瓶子。倒了藥丸在手上,他輕柔的托著林鴆後腦,把藥遞到她嘴邊。
他看著林鴆這沒一塊好肉的慘烈模樣實在不忍,方才趴伏在母親身前時像個碎裂的瓷器,如今又像是什麼都不在意。
為了叫她裝得不那麼辛苦,他將聲線放得溫和又促狹。
“不知啊,這不看到傷者一貫的反應嗎?”
林鴆笑了:“你挺幽默啊,咳咳。”
行,我是一拳頭打在蹦床上,給我彈飛八百裡。
顧清竹見她看著手裡的藥卻沒動作,又往她嘴邊遞了遞。
“小鴆兒張嘴,啊—”
林鴆偏頭:“這什麼藥啊?”
“毒藥,”顧清竹輕輕捏著林鴆下巴,將藥順了進去:“還什麼藥,我是能吃死你?”
林鴆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減輕不少,她抵賴笑道:“那我可沒這麼說。”
“小小年紀,疑心病還挺重。”
顧清竹哼氣,側身坐到林鴆身邊,手指搭著她的脈門,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又細如發絲地輸入斷裂的經脈。
此時門外飄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看起來十分茫然。
許滸拎著一籃子雞蛋看向屋中。
“恐龍抗狼”“咕嚕咕嚕”“哢嚓哢嚓”
林鴆懵懵道:“許兄,你蛋都碎了。”
顧清竹覺得這時候真的不宜談笑,但他屬實忍俊不住,臉都要綠了。
他閉眼扶額:“你能不能嘴裡有些遮攔,真要命。”
“我了個娘,這還不夠要命啊!啊?這府裡沒活人了啊!還不報官啊!!哎呀我,怎麼傷成這樣啊!!!”
許滸發出尖銳爆鳴,許滸反複發出尖銳爆鳴。
“還有你,手給我拿開,男女授受不親,彆動手動腳!”
許滸想上前撇開兩人的手,但看到林鴆這白衣染血衣的實在不敢動,手伸了又縮,反複好幾下。
林鴆不痛了就有些迷糊,看著許滸的動作。
“許兄,我真不是個鳥,你這麼撈,我起不來。”
許滸重重唉了一聲:“這樣了還有心情說笑啊?咋整,這到哪治啊,躺地上也不是個事。”
林鴆點頭:“確實有點點冷。”
許滸當下也不管其他了,打算把林鴆抄起來送醫館。
但被顧清竹攔住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