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左手的燈籠和銅鑼散落一地,猛的退後奔逃出府。
“快,快回府衙,沈家被李府滅門了,速去稟報!”
那更夫體格健壯,聲音渾厚響亮,周圍許多看熱鬨的人都聽到了。
“快快,把孩子帶進去,出事兒了。”
“我說怎麼雷打成這樣,這怨氣,咦,嚇死個人,快走快走。”
……
顧清竹緩步走到林鴆身後,將她往旁邊帶,拉離風口,好讓她不被夜裡的寒風拍打。
等人麵朝自己站穩了,他醞釀片刻,語重心長問:“為何故意嚇跑那人?”
林鴆看他似有責備之意,故意逼近他一步:“你可是覺得,我心性有些不佳,故意報複他。”
顧清竹不退不做聲也不否認,他擺明要聽她講講原因。
林鴆笑意晏晏:“若確實如此,你是不是後悔救我?”
看林鴆一副笑嘻嘻無所謂的樣他有些氣惱,她毫不關心自己的狀態如何,隻知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掩蓋。
顧清竹做出一副訓小孩的模樣:“自是不會,心性少有純潔無瑕者,何況那兩人也罪有應得。隻是與你將來道途關聯甚深,有過改之便是。”
“我在你眼中這麼不堪嗎,啊,傷心的嘞要厥過去了咳咳。”
林鴆捂著心口咳嗽,發絲垂墜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但語氣實在叫人憐惜不起來。
“你能不能有些正經時候?”
一個腦瓜崩彈下來。
林鴆猛地一閃,但沒逃過去。
這就是修仙的好處嗎?百分百空手打腦瓜。
她輕咳一聲開始細細盤剝這件事。
“好吧,還記得剛才說的那個李府嗎?那東西如果真和李府有關,他們必然嚴防死守不會讓人察覺。官府奈何不了他們,但流言猛於虎,他們不得不走過場。如今這麼一搞,不為搞垮隻為搞亂。”
林鴆忽覺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隨便靠著窗框倚著。
“而且正值測靈期間,凡俗對仙門一向敬畏,出這種事難免有些不拿你們放眼裡的意思。這事我是肯定要查。既然要查,就要把握住一切機會擾亂他們的陣腳,對方越亂,空子越大於我而言就越有利。”
顧清竹頻頻點頭,看了一眼已經清醒的許滸。
“原是如此,倒是我一葉障目。那方才叫他又有何深意?”
“這我也不太清楚,”林鴆走到許滸那邊:“許兄你方便和我們講講你與李明軒是怎麼認識的嗎?”
許滸看林鴆,總覺得她站不太穩,所以他就想拿手背放在她小臂下給她借力。林鴆見此劃拉劃拉雙臂示意自己沒啥大問題,不用這麼照顧她。
隨後他才開始說:“這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阿娘獨身一人帶我,但自小不願我丟下功課。與李明軒同窗過一陣,他幼時欺淩弱小被我攔過幾回,後來雖是到彆處讀了,但還是被他盯上了,相見難免要譏諷動手。”
說完後他反而突然有些遲疑:“說到我阿娘,她似乎,與你阿娘認得。”
許滸有些難開口,畢竟傅萍如今還在這層層紅白紗裡躺著。
他一頓還是打算接著把事情講完:“我與她提過一嘴早上的事,我從未見阿娘如此緊張急切,後來因為天色不早我硬是攔下她,說我來走一趟,她出來前還叮囑我切記要問候你阿娘。”
林鴆突然感覺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