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又是撞了那路神仙,怎麼連女媧和妲己都出來了。
對了,還有三霄……奇怪,剛才,她為什麼那麼篤定說要助她一臂的是三霄?
啊啊啊!要瘋了……
“……”玉朋微怔,扭了扭眉頭:“你咋不夢到自己是孫悟空,被關進老君丹爐煉呢。”
玉朋這一打岔,玉蘇也收了繼續深想的心思,她扭了扭脖子,下了床。
艸,不想了,愛咋咋得吧!
玉蘇:“我餓了,媽炒菜了嗎?”
玉朋:“早就炒好了,他們都已經吃過了。”
兄妹倆說了幾句,就下了樓。
吃完飯,玉蘇洗好碗,本打算上樓刷會兒題,這時,樓下店裡卻響起了周元英焦急的大喊聲。
“玉蘇,玉朋,趕緊下來。”周元英是個大嗓門,一嗓子喊下去,二樓門窗哪怕關得緊緊的,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她聲音聽上去很急,似乎是出了事。玉蘇與玉朋對視一眼,拔腿就往樓下跑去。
“媽,怎麼了?”
周元英把牆壁上的外套取下來,麻利得穿上。“玉朋,去把摩托車騎過來,咱們去一趟你玉香姑家,剛才你玉香姑打電話來,說你孫浩表哥死了。”
“死了?”
玉蘇一驚:“上周末還看見他和彆人打架,怎麼就突然死了?”
“說是摔進河裡淹死的。”周元英歎口氣,愁道:“你玉香姑的娘家,就你剩爸這一房親戚,咱們得趕過去幫下忙。”
“我不去,你和幺妹去吧。”玉朋癟癟嘴。
“氣性怎這麼大,人都沒了還氣什麼氣……”
周元英嘴裡的玉香,並不是玉蘇和玉朋的親姑姑,而是堂姑,是玉蘇大爺家的女兒。
玉家人丁凋零,老一輩都去世了,玉良平除了那個二十年沒音訊的親妹妹外,就隻剩玉香這一個堂姐,雖然是隔房堂姐,但兩家走得很近。
玉香有一兒一女,女兒很出色,在市裡的一家外貿公司上班,兒子孫浩卻一言難儘。玉朋不願去奔喪,倒也不全是鬨性子,而是真不喜歡孫浩。
孫浩比玉蘇大哥還大兩歲,卻不務正業,在老家偷雞摸狗,三年前說和朋友去廣省打工掙錢,誰知去了半年,卻沾上了毒/品。
回來後,那德性越發混賬了。
去年正月初二,玉香帶著孫浩來給玉良平拜年,結果孫浩卻趁玉家人不備,把玉蘇和玉朋存了幾年的壓歲錢全偷了……
玉朋:“反正我不去。”
“不去就不去吧,幫你爸看著點店。”玉朋不願意去,周元英也沒勉強,隻帶著玉蘇去了孫家。
——
孫家是在鄉下,離中山鎮有段距離,騎車也得二十來分鐘。
玉蘇倆母女趕到孫家,奔喪的親戚幾乎都來了,雖然大夥都是來奔傷,但真正傷心的卻沒幾個,除了當媽的是真哭,連孫建樹這個當爹的,臉上都沒多少悲戚。
孫浩是掉進河裡淹死的,也不知道死了幾天,屍體浮出水麵,才被一個在河邊抽水灌農田的大爺發現了。
那大爺眼睛不好,沒瞧出發脹的屍體是誰,就先打了電話報警。所以,這會兒孫家院子裡,不但奔喪的人來了,連警察也來了。
做為娘家人,周元英一到孫家,便張望著找玉香,想要安慰她一下。找了一圈,母女倆在院子裡臨時搭的停屍棚裡找到了玉香身影。
玉香哭得上氣不接下接,一雙眼睛都哭腫了,旁邊還蹲著兩個民警,似乎正在檢查屍體。
“玉香姐,歇息一下,彆哭壞了身子。”周元英上前扶住大姑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孫浩再混賬,那也是人家的親兒子,人沒了,當媽的又哪有不傷心的。
玉香悲愴地看著玉蘇母女,眼中充滿了絕望與彷徨,仿佛天塌下來般……
看著這樣的玉香姑,玉蘇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她撇開臉,視線意外掃到了停放在棚子中央的屍體上。
屍體許是剛撈上來,頭發還是濕的,因為有警察檢查屍體,遮臉白布還沒蓋上去,玉蘇一眼看過去,恰巧就瞧見沒有任何遮擋物的孫浩屍體。
看到屍體刹那,玉蘇額頭一蹙,烏黑的眼睛裡頓時布滿錯愕。
玉蘇:“……”
屍體冒黑煙?
而這煙還很詭異,就像電視裡用特效打出來的怨氣……
似乎想到什麼,玉蘇脖子一縮,眨了眨眼,驚悸地又往屍體上瞧了過去,待確定自己沒看錯後,內心頓時一群羊駝狂奔而過。
艸,大白天做夢算什麼,她現在已經升華到大白天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