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熟悉的應聲,玉蘇吞掉蘋果:“媽,我爸去哪裡?”
聽到玉蘇問玉良平,周元英一拍腦門。
——她就說她忘了啥!搞了半天,她把丈夫給忘了。
“出去找你了。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周元英交待了一聲,進玉蘇臥室把睡衣擰出來丟給她:“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洗睡覺吧。”
玉蘇掛掉電話,迅速啃完蘋果,拿上衣服就去了衛生間。洗完澡,玉良平也從外麵回來了,父女倆聊了幾句,就各自回了屋。
玉蘇今晚有點興奮,眉毛彎彎,在床上滾了一圈。
功德啊!
三霄說的功德為基,納琵琶入魂,便會神魂不滅,是不是她努力積讚功德,便有可能真的神魂不滅。
想到這種可能,玉蘇水眸一揚,從床上爬起來,盤腿仔細檢驗功德帶來的好處。
——
夜色如稠。
淩晨一點,夜風刮起厚重窗簾,涼意從窗縫絲絲灌入。
正琢磨功德的玉蘇似有所察,緊閉雙眼突兀一睜,驀然轉頭看向黑漆漆的窗戶。
她擰眉,從床上起身,踩著拖鞋去了緊靠臥室的陽台。
玉家樓下,一透明影子靜靜佇立,青白交加的臉孔帶滿了躊躇,似乎在猶豫什麼。
玉蘇瞅著樓下站的某影子,眉頭一揚,眼裡警惕散儘,帶起了絲絲興味。
艾瑪,這不是周老師的媳婦嗎……
自從上次在學校裡把她嚇著後,就再沒在學校見過她,這都兩個月過去了,她還以為她是投胎去了呢。
沒想到,她竟還在鎮上徘徊。
咦,她怎麼站在她家樓下不走了?
玉蘇眨了眨眼,兩條胳膊趴到陽台上,撐著腮,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白蘭在玉家門前猶豫不決,雖站在玉家樓下,眼睛看的卻是隔壁管家。
那模樣,仿佛管家住了個大魔王般。
她謹小慎微地觀望了管家一會兒後,一咬牙齒,咻得一下飄進了玉家。
玉蘇眨眼,歪頭瞧了瞧與管家一丈之隔的陽台,然後轉身,慢吞吞走回臥室。回到屋裡,她還把自己臥室另一邊的門給打開。
玉蘇雙手環胸,笑盈盈地倚在衣櫃邊,眸光直視門口,等著那個不請自來的人。
空氣隨著某人的靠近,驟然下降。
透明影子縮頭縮腦猶如做賊般,偷摸上了二樓,並來到了玉蘇門前。
白蘭看著敞開的房門,微微頓了頓,然後伸長脖子,偷摸著往門裡瞧。
一眼瞧過去,還沒看清楚房內陳設,就先一步對上了雙笑眯眯的眼睛。
“……”
白蘭受驚,臉孔扭曲,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玉蘇不說話,就那麼笑看著她。
“玉,玉同學。”白蘭尷尬訕笑。
人嚇鬼,嚇死鬼。
生前怎麼沒發現玉同學這麼調皮。
玉蘇朝她招招手:“進來吧。”
白蘭點了點頭,飄進臥室。玉蘇上兩步,把臥室門關上。
“師母,你半夜三更出沒,會嚇著我的。”
白蘭:“……。”這到底是誰嚇誰啊!
玉蘇:“師母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師母和以前她見過的那些正常鬼一樣,玉蘇完全不認為,她來找她是有什麼壞心思。
白蘭盯著玉蘇看了一會兒,意有所指的道:“玉同學真是高人不露相啊!”
老頭子常掛嘴邊的乖學生,竟還有這種能力,對了,還有隔壁家的管同學,不過,管同學就算了……她不敢招惹他。
“過獎,過獎。”玉蘇一點都不客氣:“有啥指教你直說。”
“我哪敢指教你啊。”白蘭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扭扭捏捏道:“那什麼,就是想讓你幫我帶個話給你周老師。”
玉蘇詫異,帶話……鬼找活人帶話,這波操作真溜。
蘇玉:“什麼話?”
白蘭:“我在我家床墊裡縫了一張銀行卡,卡裡頭有十七八萬,麻煩你幫我轉告你周老師一下,讓他把錢取出來,在湊湊,給咱家兵子在市裡首付套房子。”
玉蘇微怔,:“這筆存款,你生前沒告訴周老師嗎?”
白蘭:“哪敢告訴他,我那病就是燒錢的玩意,讓他知道家裡還有錢,他還不得使勁讓我治病啊。明知道治不好,何必花那冤枉錢,全搭進去,他父子倆以後拿什麼過日子。我本來想著,等要走的時候告訴他,誰知道最後那幾天,人昏昏沉沉,還沒來得及交待,就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