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小區沒二十米,生魂魂體倏然蕩漾,跟扭麻花似的,眼見著就要出事,玉蘇額頭一皺,當即輸功給他,用功力為他穩固魂體。
可這次卻和剛才在小區裡的情況有些不同。
許是這生魂真離不開李老,哪怕有玉蘇功力相助,魂體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崩潰。
玉蘇見狀,當機立斷,拉著生魂就回小區,隻往回走了幾步,生魂扭動不止的魂體,就又變得正常了。
“我,我,我好難受。”剛才的變故,似乎讓生魂有了些損傷。
這會兒他魂體雖恢複,但整張臉卻極為慘白,蒼白裡甚至還攜著些青灰。
玉蘇凝眉道:“你先回老李身邊去吧。”
這生魂看來是離不開老李了。
奇怪,生魂這番變故,又是什麼原理?
哎,不是正兒八經的道士就是麻煩,等回中山鎮了,她得去找鎮上的付大師,學點理論知識才行。
沒正統學過,做起事來太束手束腳了。
生魂得了玉蘇的話,點了點頭,麻溜地跑去找老李,然後,又趴到了老李背上。
玉蘇歪著頭,往老李和生魂那邊看了幾眼,然後側頭問管刑巔:“他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一離開老李,就消失?”
管刑巔神情淡淡:“我也不清楚。”
玉蘇楞了一下:“你不是百科全書,啥都知道嗎?”
管刑巔:“我隻知道我該知道的。他這情況,應該是執念作祟,專業道士應該知道怎麼解決。”
好叭,兩個都不是專業的,想也是白想。
玉蘇捋了捋耳側被風吹亂的發絲,嘟嘴道:“算了,讓老李直接帶他去醫院吧,咱們跟去醫院,直接一巴掌把他拍回身體裡就行。”
想那多做啥,她要的是結果,又不是過程。
說罷,玉蘇抬步往老李走去,走動間,小聲與管刑巔道:“這生魂的話,讓我想起了下午我們遇上的那事。你說,工地上的東西,是不是跑出去兩個月了?這事,妖管局怕是沒那麼容易能解決,我們要不要遞個話出去。”
“妖管局?是什麼地方?”管刑巔跟上,略顯疑惑的問。
玉蘇:“約束妖魔鬼怪的部門。”
“咱們國家還有這種部門?”管刑巔腳步微頓,黝黑眸底閃過絲異光,那光芒一閃即逝。
細微的情緒變化,沒有驚動走在他前方的玉蘇。
“嗯,欽靈告訴我的。”玉蘇頷首,把妖管局存在的意義告訴了管刑巔。
管刑巔聞言,眼簾輕輕垂下,擋住眸底刹那間掀起的幽光。
妖管局,修士......當初拿走他東西的人就是修士,也許,他該去找一下他遺落的東西。
想到這裡,管刑巔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腕間的幸運星,薄唇微抿,有些氣餒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暫時不行,雖有她送的幸運星傍身,但他不敢賭。
罷了,那東西都遺失一兩百年了,要尋回也不急在一時,等把自身這詭異的倒黴運徹底解決後,再談其它。
——
老李已經下藍球場,拍起了籃球,生魂趴在他背上,帶眼希翼地看著玉蘇二人。
玉蘇小跑著衝進藍球場,裝作喜歡打籃球的模樣,和老李搭上了話。
玉蘇長相討喜,嘴又甜,一聲一聲李叔,楞是把老李喊飄了。打完一場球,玉蘇趁著老李撿球時,狀似不經意地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張華的男子。
玉蘇這話問得有些突兀,老李微楞,臉上笑容一收:“你也認識老張啊。”
玉蘇點點頭:“認識,他出了車禍。”
老李歎息一聲,有些喪氣的道:“老張怕是醒不過來了。”
玉蘇衝他俏皮一笑,饒有興趣的道:“那可不一定,隻要李叔願意幫忙,他今晚就能醒過來。”
老李哈哈大笑,笑完,他看向玉蘇的眼睛帶起絲審視:“小姑娘說話真有意思,對了,你也是這小區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剛搬來的。”玉蘇曬然道:“李叔不信我說的?”
老李不接話,隻虛笑凝視著玉蘇。
他不是傻瓜。
一個陌生小姑娘突然和他搭茬,說到最後竟提起出車禍,被醫生判定成植物人的老張。
一看就是彆有目的。
就是不知,這小姑娘是想乾什麼?
被懷疑了,玉蘇無所謂地聳聳肩,說了一句老李完全聽不懂話:“算了,本來是怕嚇到你,但你既然不相信,那讓老張親自和你說吧。”
話落,玉蘇眸光劃過星輝,柔膩手指上,一圈銀白光芒縈繞。
玉蘇輕抬手指,猝不及防地一下點到老李額頭上。緊接著,老張的聲音就傳進了老李耳裡:“好你個老李,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用兌現承諾,讓你兒子給我做上門女婿了。呸,想都彆想,你兒子要是不給我做女婿,我就投胎進你李家,禍禍你一家......”
在玉蘇和老李談話期間,老張就一直咋咋呼呼地朝老李喊話,但耐何老李聽不到。
他急得跳腳,可又沒辦法,氣得他隻能使勁嚷嚷。
這會兒老李聽覺一被玉蘇打開,好巧不巧就聽到老張說要禍禍他全家的話。、
熟悉的聲音,讓老李不寒而栗。
他鼓著眼睛四處張望,想要看看說話的老張在哪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老張身影,老李頓時嚇得兩股打顫。
玉蘇隻開了老李的聽覺,並沒有給他開眼睛,所以,他找來找去,也隻能找個寂寞。
“老張,老張,是你嗎,你在哪裡?”老李眼睛瞪大如牛,壓低著聲音,戰戰兢兢的問。
老張咦了一聲,欣喜道:“老李,你聽得到我說話了?”
“真的是你,老張?”老李驚悚。
這麼熟悉的聲音......不是老張又是誰。
老張不是成植物人了嗎,怎麼會突然在他耳邊說話。
似想到某種可能,老李眼睛赫然一瞪,難以置信地看身邊的小姑娘。這會兒,他終於明白剛才這小姑娘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這,這.....
“不是我還能是誰。”老張也不囉嗦,直奔主題:“老李,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其它的你暫時彆問,先帶我去醫院,遲了,我怕就真的要死了。”
“你,你,你在哪,到底怎麼回事?”老李猛打了個哆嗦,被嚇得有些語不成調。
老張:“我在你背後,行了,趕緊帶小姑娘去醫院。”
老李聽到老友就在他背後,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被風吹到了,竟莫名覺得後背一涼。
天邊晚霞似錦,天逐漸暗下。玉蘇抬頭瞅了晚天色,顧不上老李心情,神情淡淡道:“李叔,走吧,咱們現在把他送回去,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飯。”
“那,那走吧!”
老李巍巍顫顫,不敢有意見,頂著發麻的頭皮,帶著玉蘇兩人去了醫院。
老張出了車禍之後,一直暈迷不醒,醫院多次檢查,最後判定他成了植物人,他女兒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沒接他回家或是送去其它療養院,而是請了個護工照顧。
老李帶著玉蘇他們徑直去了市一院的住院部,老張目前就住在住院大樓的第七樓。
病房裡,照顧老張的護工見老李來看病人,並還帶了兩個小朋友,她以為玉蘇和管刑巔是老張的親戚,怕兩孩子局促,很識相的把空間留給了幾人。
護工離開,老李鵪鶉般的縮在門口,完全不敢靠前。老張從老李背上跳下來,眼巴巴地繞著病床轉了兩圈。
瞧見自己日漸虛弱的身體,老張期待地看向玉蘇。
玉蘇沒說話,觀察了一下,隨即一巴掌甩到老張身上,動作簡單粗暴的,直接把老張扇了回去。
玉蘇不懂生魂回不去的原理,但在實力麵前,一切理論都得靠邊站。
這不,帶著靈力的一巴掌,還真將老張生魂給塞了回去。
生魂很快就和身體融合,片刻功夫身體就恢複了生機。床上的人眼皮微微顫動,一兩分鐘後,就徹底睜開了眼睛。
老李見狀,按下對玉蘇兩人的忌憚,狂奔到病床邊:“老張,老張,你終於醒了。”
看見醒過來的老友,老李很激動。從老張出車禍到現在,他一直愧疚難當,因為,老張是來給他慶生,才導致的這場車禍。
“我,我想起來,我是怎麼出車禍的了。”
老張剛睜眼,就扯著嘶啞的嗓子,驚恐萬狀地道。
老李納悶地問:“對啊,當時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攝像頭拍你在檢查拋錨的車子,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連滾帶爬地衝上了馬路,然後就......”
老張這場車禍出的很蹊蹺。
當時車子拋錨,停在工地旁,老張下車檢查車子,他尿急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去解決生理問題,回來後,老張就鮮血淋淋地躺在馬路中央,肇事司機似乎也被嚇懵了,呆若木雞地坐在車裡,緊緊握住方向盤,楞是不敢下車察看情況。
他手忙腳亂報了警,並叫救護車,後來警察來調出車禍附近的監控一看,發現這場車禍老張要負全責。
因為,是他突然衝向馬路中央的。
玉蘇瞅著老張驚懼的神情,上前一步:“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老張咽了咽喉嚨,膽戰心驚的道:“我,我在,我在檢查車子的時候,看到工地上突然躥出來一隻大老鼠,那老鼠特彆大,個頭都快比得上兩個多的小豬了,起碼有三四十斤,當時我還以為我眼花,夠長脖子仔細看過去,我,我看到那隻老鼠,他,他變成人了。”
管刑巔輕輕頷首。
如果老張沒的看錯,那工地上出現的九佛鎮邪,鎮的定然就是這隻老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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