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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秋風吹起落葉,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歡地步出校園。
放學後,玉蘇和管刑巔去學校外的車棚裡,將開學後,新買的小電瓶取了出來,兩人騎上車,便準備回家。
從江省回來後,玉良平考慮到玉朋和玉蘇要在市裡上學,便趕忙在市裡麵買了一套二手房。
這房子在長鬆市的市中心,是法拍房,房子有裝修過,稍打掃一下便能入住。中山鎮的理發店,玉良平打算做到年底再關,然後看看能不能在市裡盤個店麵,繼續開理發店。
他這一輩子,隻會剪頭發,做這行做了幾十年,他沒打算換一行乾。周元英胳膊不靈活,幫不了多少忙,乾脆就搬到城裡來,照顧兩個上學的孩子。
至於管刑巔......
這家夥蔫壞蔫壞的,在得知玉蘇不住校後,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動了管炎彬夫妻,管炎彬竟在玉家新買的房子樓下,租了一套房,管奶奶就成了那個陪讀的家長,搬到城裡照顧孫子來了。
玉家的新房子離一中有段距離,騎小電瓶都得二十分鐘,但這位子很好,剛好在一中和三中的中央,極為方便玉朋和玉蘇兩個孩子上學。
玉朋考上的是三中,一起長大的倆孩子,在步入高中後,終究是分開了。
回家路上,在到家前的最後一道紅綠燈處。玉蘇停下小電瓶,靜靜地等著綠燈。
一道涼風突然拂過,那風來得又急又猛,將腳掂在地上,撐著小電瓶的玉蘇給刮得歪了歪身子。
就在這涼風刮過之際,玉蘇臉上懶洋洋的神情突然一斂,愕然抬頭看向天空。
與此同時,一旁的管刑巔黑眸緊緊一沉,雙手抬了抬電瓶車的車頭。
車頭輕抬,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空中赫然卷起,猛得往那股涼風撞了去。
那涼風剛刮過玉蘇,還在空中席卷,並未徹底退去,管刑巔看似乎無意的舉動,卻將那股涼風震的七零八落。
玉蘇見狀,單手扶手,空出一隻手,猛得往涼風裡彈了一道氣勁。
一連竄的動作,隻在刹那間完成。
風攜著玉蘇氣勁,悄無聲息的散去。一起等車綠燈的人,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二人的小動作。
風退去,玉蘇黑眸升起火星,繃著臉和管刑巔對視了一眼。
這會兒綠燈亮起,身後催促的車鳴聲響起,玉蘇收回視線,和管刑巔一起騎上車,便直奔家裡。
路上二人沒有任何交流,一直到進了小區,停好車,玉蘇才陰沉沉的道:“有人在搞我。”
剛才那陣風,可不是普通的風。
陰冷中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一看就是想借這陣風取她的性命。
不過,手法太低劣。
這種手段,對付普通人能神不知鬼不覺,但對付她卻完全不夠看。
嗬,她這是擋了誰的路,竟想出這種陰招搞她。
她恢複記憶到現在,得罪過的人,一巴掌就能數完。
妖管局......不像妖管局的手筆。
妖管局在見識過她與管刑巔的力量後,千萬百計想拉攏他們,傻了才會用這麼低級的手段取她性命。
和妖管局打過兩次交道,妖管局奪取他琵琶這事上,的確很不厚道,但是,妖管局的咖位擺在那裡,人家能屈能伸得很,根本就不可能行這齷齪手段。
可不是妖管局,又會是誰。
玉小嵐嗎?
玉小嵐有這種本事,就不會死纏爛打想讓她換腎了。
但除了這兩人,玉蘇便再想不起,還有誰會恨她恨到,用陰煞取她性命的。
管刑巔輕嗯了一聲,道:“用這種手段對付你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你最近當心一些。”
玉蘇勾唇,冷冷一笑:“剛才我射了一道氣勁過去,想對付我,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那事。走,先回家吃飯,等會兒晚自習後,咱們去找找。”
剛才她那道氣勁可不是白發的,巔子隻想著震散力量反噬施術者,而她,則在最後關頭,追加了一道術法,用以反追蹤。
她到要看看,是誰躲在背後想搞她。
管刑巔輕垂眉頭:“嗯。”
二人說了兩句,鎖好車,上樓吃飯。
玉蘇心裡裝著事,臉色不大好,剛踏進家門,就被玉朋發現了異狀。
玉朋追問了兩句,玉蘇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忽悠過去了。吃完飯,玉蘇便急急忙忙出了家,然後在樓下和管刑巔會合,二人直奔學校。
高中有晚自習,玉蘇倒是想請假去辦自己的事,但高中不比初中,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根本就請不假,所以,隻能心不在焉的熬到晚自習結束,她才開始憑著早前留下的那道氣勁,追蹤那試圖用陰煞謀她命的人。
玉蘇騎著電瓶車,飛快穿梭在大街小巷,一雙黝黑的眸子冷得仿佛能凍結一切事物。
玉蘇很生氣,那股氣一直憋在心底,隨時有可以爆發。
她生氣的不是被人陰,而是生氣,被人陰了,她居然猜不出陰她的人是誰。
電瓶車被玉蘇騎到了最快,但玉蘇還是覺得不夠。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她的氣勁隻有反追蹤能力,但管刑巔當時那一震,可是帶了他獨有的殺氣,也不知施術之人功力如何,抗不抗得住管刑巔的反噬,如果抗不住,她們現在追過去,也許,隻能追到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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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黑沉沉,朦朧路燈將馬路兩旁映的黯淡昏黃,看不真切。
玉蘇順著氣息一路追蹤,眼見著就要追出市區。
她低頭,瞅了眼電瓶車剩下的電,眉頭微蹙。隨即找了處隱秘的地方,將小電瓶停下,然後身子輕靈一縱,避開馬路上的懾像頭,飛快消失在黑暗中。
管刑巔見狀,當即跟上。
二人沿著郊外的小路,一直奔到長鬆市管轄下的一處小鎮上,才逐漸放慢了腳步。
夜晚十點,小鎮還沒完安靜下去,路燈將樹影接著斜長。玉蘇站在樹影下,黑眸冷若冰霜地注視著前方的小鎮。
“在這裡?”管刑巔落後玉蘇一步,黑眸平靜地看著前方。
他當時出手沒有一絲留手,也沒想著要追蹤控製陰煞的人,所以,他並不知道那人身藏何處。
玉蘇沉默點頭。
隨即,她步伐一抬,便往小鎮走了去。
她仿佛在閒逛般,跟著自己留下的那道反追蹤氣息,一直走到鎮尾左側,一石頭徹成的平房前,才停下腳步。
玉蘇抬眸,觀察一下附近的地型。
平房是一個獨門院子,前後左右都沒有相鄰的房子。這裡不是鎮中心,這條街的路燈似乎也壞掉了,整條街都籠罩在黑暗之下。平房裡沒有人的氣息,同樣沒有燈光照明。
玉蘇觀察完地形,身子輕輕一縱,翻過圍牆,如夜晚出沒的靈貓,悄然摸進了院子裡。
進了院子,玉蘇便筆直旁往左則一間,半掩著門的房間摸了進去。
剛一進去,玉蘇白皙額頭便冷不丁夾了起來。
玉蘇滿臉嫌棄地瞥了眼,地上那身體扭曲,瞪著驚愕雙眼的“人”。
還真被她猜對了,這對她出手的人,還真死了。
也對,巔子的力量,又豈是不一般人能承受得了。哪怕是遠距離反噬,世間,也沒幾人能抗得住。
連她都不行。
地上的死者是個老頭,年紀在七十歲以上,死前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反噬,他的臉和眼睛都流露著驚恐。
地上有一個發鏽的盆子,盆子裡還有零星幾個沒有完全燒掉的黃紙。
他死前應該很難受,在盒子旁邊還有幾滴暗紅的血跡,嘴角處同樣有一絲已經凝固的血跡,顯然,死之前這家夥在作法。
玉蘇麵色冷沉,睨了眼地上那死因不明的老頭,隨即抬目,開始仔細觀察房間。
片刻後,玉蘇似乎發現了什麼。
她星眸閃爍怒意,兩步上前,從屍體旁邊撿起了一個黑色發箍。
看到這裡個發箍,玉蘇眼裡帶起了慎重。
垂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退出了這個房間。
來到院子裡,管刑巔已從另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剛才也進了死者房間,不過隻淡淡掃了一眼,便退出來了,在玉蘇觀察死者時,他則在將另處幾個房間都搜查了一遍。
管刑巔走到玉蘇跟關,衝玉蘇搖搖頭:“沒人,其它幾間房子,似乎已很久沒有人住了,你有什麼發現?”
玉蘇拿著發箍轉了一圈,冷笑一聲:“發現大了。”
說罷,她眸子幽光閃爍:“這發箍是我軍訓的時候弄丟的,不,也許不是弄丟,而是被人摸去了。軍訓距離現在已經半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前,就有人盯上了我,或者更久之前。”
這一是場針對她的算計,而且還預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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