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2 / 2)

她的命運是不是已經改變了......

老祖宗能改變命運,那懸在她頭頂上的那把刀,是不是也消失了。

如果真的消失,那她,是不是就能做自己早該做的事了?

姥姥的死,她一直記在心底。

但她因種種原因,卻一直無能為她報仇,一是修為原因,二是紅狐藏匿了行蹤,三是她不受上蒼厚愛,一旦踏上報仇之路,那她就極有可能身死道消。

如果軒轅墳出來的妖,命運真的改了,那最後一條,便不再是忌憚。

沒上蒼插手,在和紅狐公平公證的鬥爭下,欽靈不認為自己會輸。

當年姥姥之死,有一大半原因,是死在氣運之上。單論實力,身承上古血脈的九尾狐,又豈會輸給那些雜毛狐狸。

欽靈心思雜亂,在沙發上,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待玉家人陸續起床後,她才收起心底思慮,笑嗬嗬地幫著周元英一起做早飯。

玉蘇在廚房傳出聲響後,也從熟睡中醒了過來,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玉蘇也跟著進廚房忙碌起來。

這幾天玉家吃飯的人有點多,忙了許久,三人總算是把早餐端上了桌。

吃完早飯,玉良平去鎮上一個砌磚師傅那裡借了一套工具,叫上玉鬆,準備去玉香家,幫玉香把那被撞翻的院牆給修修。

玉香家沒個男人,孫家那邊的叔伯們也因父殺子這場孽債,與她家逐漸走遠。玉良平如果不去幫她修補院牆,那壞的院牆就得等開年後,能請到工人了才能修起來。

這大年過年的,家裡壞了那麼大一處,看著就鬨心,還是修修吧。

玉良平要去孫家,玉蘇閒在家裡也沒事,準備和她爸一起去,幫幫忙乾點活。

玉蘇要走,那杭飛哪還坐得住,也要跟著去。

好吧,他要走,陳天磊和周愷自然也不能閒在玉家了。一行七八個人,浩浩蕩蕩全去了孫家,就周元英一個人獨留玉家。

這麼多人,車子肯定坐不下。

玉蘇和玉朋選擇騎自己以前的自行車,而杭飛則騎上了周元英的小電瓶,玉鬆也不想去擠他爸的車,乾脆上了杭飛的電瓶車。

杭飛車子騎得很慢,速度幾乎和玉蘇的自行車持平。

他慢吞吞地跟在玉蘇身後,看著玉蘇踩著自行車,在冷風中前行,他黝黑的眸子裡閃過絲自己都不懂的心痛。

他總覺得,玉蘇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是那個坐在車裡的小公主,而不是沒有絲毫怨言的頂著冬日朔風前行的鄉下少女。

昨夜,睡在玉家的床上,杭飛越來越明顯的失眠症,竟奇跡般消失了。

在玉家,他仿佛找到了心靈港灣,一上床就睡下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玉蘇突然變小,仿佛兩三歲的小孩,她衝她笑,問他要糖吃。慢慢的,她逐漸長大,他帶她去去遊樂場玩,他為她選了最好的學校,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

然而,慢慢長大的玉蘇,卻越來越不待見他。

她的臉開始變得模糊猙獰。

半夢半醒間,他憤怒了,失望了,胸中暴虐橫生,有種想要毀掉一切的衝動,無數負麵情緒在胸口攀升。

他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早起來,他的目光就駐留在玉蘇的臉上,用她那明媚的笑,驅散夢境帶來的陰霾。

杭飛很迷茫,心底疑團越來越重。

他知道,玉蘇也許能解他困惑,他有種直覺,玉蘇這裡肯定有他要的答案。

他想問玉蘇,但是,他又猶豫了。

不,也不能說是猶豫,隻是時機不對。

他和玉蘇還不算很算熟悉,冒然問出,玉蘇說不定不會告訴他原因。

他打算,先和玉蘇熟絡之後,再來問這個問題。

*

自行車驅過小鎮上,從鎮尾岔路,往鄉間小路呼嘯而去。

玉蘇剛踏上去大寶村的那條公路,旁邊竹林斜坡上,突兀跳出一個嬌媚靚影。

跳下來的是個年輕女子,她上身穿著一套束腰的銀白小羽絨服,下身是一條顏色鮮豔的牛仔褲,腳上還踩著一雙高靴。

女子頭發高高束於腦後,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看上去極為靚麗。

很漂亮的女子,可是玉蘇一看到她,彎彎的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

女子跳下竹林,似也看到了騎車過來的玉蘇,她唇角微勾,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紅唇一張,便朝玉蘇招呼道。

“玉蘇,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玉蘇目光直視前方,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拋給這個女人,踩車的動作,比之剛才又快了幾分。

玉蘇知道自己這行為,很不禮貌,但她就是不想理她。

女人見玉蘇沒停車,臉上閃過一絲慍惱,腳一錯,皮靴就擋在了自行車前方。

玉蘇額頭一蹙,不得不緊急捏往刹車。

“苗憶,看不出來我不願搭理你嗎。”玉蘇一腳掂在地上,星眸冷颼颼地瞥向擋了她去路的人。

苗憶捋了捋耳邊的碎發,仿佛沒聽出玉蘇不悅的語氣般,不但沒生氣,還勾唇淡淡一笑:“你哥回來了吧,你幫我給你哥帶句話可以嗎,來,這是姐姐給你的壓歲錢。”

說著,苗憶從牛仔褲兜裡,摸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玉蘇。

玉蘇看著遞到眼前的一張大紅鈔票,忍不住嗬笑出聲。

嗬嗬,這是找不到接近玉鬆的機會,所以,拿錢來賄賂她嗎?

她看著真有那麼單“蠢”?

這苗憶是腦袋有問題,還是本身就是這麼厚臉皮。

她這麼明晃晃的厭惡,她難道看不出來嗎?

苗憶拎著鈔票,眼睛希翼地看著玉蘇,見玉蘇沒有一絲拿她錢的意思,她乾笑了一聲,將錢收回來。

“玉蘇,我和你哥是有些誤會,但是那隻是誤會,我可以解釋的,玉鬆知道其中緣由,他肯定會原諒我的。”

苗憶話音柔膩,說了一句後,聲音裡竟還透起了一絲哽咽。

楚楚動人入骨三分,的確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愛。

但是抱歉,她訴哭錯了對象。

換成是其他不知道她真麵目的男人,說不定還有可能被她欺騙,但玉蘇甚至玉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被她的鱷魚眼淚,感動一分。

玉蘇翻了個白眼。

“得了,把你的鱷魚眼淚收起來吧。苗憶,彆把自己想的太聰明,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個傻缺,能為一百塊,葬送我哥一輩子幸福的傻缺。行了,看在大家鄉裡鄉親的份上,狠話我也懶得說,你走吧,彆再糾纏我哥。你能拋棄我哥,追求自己的生活,憑什麼我哥就得在原地等你。”

對於苗憶,玉蘇是真沒好感。

可以說,苗憶是玉蘇十五年人生裡,第一個打心底厭惡的人。

少年艾慕,誰都有。

她與玉鬆在年紀還小的時候互生喜歡,那不是誰的錯,哪怕他們正常分手,玉蘇也不會這麼惡心她。

但她錯就錯在,她不該在明確自己想要什麼後,回頭踩她哥。

一場年少懵懂的愛情,幾乎要了她哥半條命。事情至今已過去兩年多了,她哥都沒辦法釋懷。

憂鬱仿佛在他眉間生了根,哪怕是跟在欽靈身邊,忙得腳不沾地,那愁意依舊未消。

玉蘇甚至都懷疑,她哥到底能不能走出這段情傷。

玉蘇其實不懂玉鬆的這種情感,更不懂為什麼玉鬆在見過苗憶那虛假的溫柔真麵目後,仍然那麼傷心。

要是換成是她,她絕對會把對方狠揍一頓,然後瀟灑告彆過往,再繼續另一段感情。

玉蘇對待感情的態度,比照欽靈。她不可能讓自己沉輪在一段感情裡,不可自拔。

苗憶似乎被玉蘇的刺激到了,她抬眸,泫然欲泣地看向玉蘇:“那是誤會,真的是誤會,我確實是想分手,但又擔心玉鬆不願意 ,所以才會說出那狠話,我後悔了......”

“停停停,你後不後悔關我什麼事。”

“我又不是男人,你這般樣子,哭給誰看。”玉蘇被她這小白花的語氣,給弄得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

玉蘇撇撇嘴,厭煩道:“誤不誤會的,你心裡最清楚,我隻知道,你給彆人做小,回頭還想把肚子裡的娃,栽贓給我哥。就你最後做的那事,我沒學我媽給你兩巴掌,已經是我仁慈了。行了,讓開,彆擋道。”

電視劇看多了。

話說,這苗憶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行,回頭得給媽提一提,苗憶回來了,看她這態度,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怕是又打上她大哥的主意了。

真是的,她憑什麼就認為,她做下那些事後,她哥還會接受她......

苗憶和玉鬆這筆爛賬,在玉蘇看來,早就該結束了,纏著不放是要鬨哪樣?

這大過年的,能不能彆出來膈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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