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記憶,他對刑天打□□天庭的事,不予評價,但是......以現今他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遠古時的炎黃之爭,炎帝無疑是坑了蚩尤,害了刑天的。
蚩尤和刑天都在他戰敗後,獨自對上軒轅黃帝,這其中要說沒有炎帝的原因,誰也不信。
也許是不甘他放棄,偏居一隅,也許還有其他......
玉蘇:“......”
說得好有道!
常羊山很廣闊,山上除了這祭祀大殿,還有許多其它建築,管刑巔握著玉蘇的手,在常羊山上慢慢行走,每走到一處建築前,他都會停下腳步,駐留一會兒。
玉蘇知道他停下來的用意。
他這是在感應他的腦袋。
然而,他們從晨起,一直逛到日落,管刑巔都沒有感應任何與他氣場相融的氣息。
管刑巔深眸帶起凝重。
走遍整座山,都沒有獨屬他的氣息,難道是他猜測出錯,他不是刑天?
不,自從刑天這個名字浮現腦海後,他就知道,自己就是刑天。
而且,剛才他上山時,帝陵氣場還微微震蕩了一下,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即是如,那為何在這裡沒有刑天首級?難不成,這裡的常羊山,並不是遠古之前,埋葬刑天首級的那座常羊山。
或是刑天首級在常羊山的事,真的隻是傳說?
天色逐漸黯淡,晚風在山澗席卷而過。
隴西的風,比之中山鎮多了幾分刺骨,玉蘇側頭,水眸看向陷入沉思的人:“怎麼樣?還是沒感應到嗎?”
管刑巔劍眉輕蹙,冷清道:“沒有,我可能找錯地方了。”
玉蘇抬頭瞅了眼天空,蹙眉道:“要不等入夜後,咱們再來找找?”
管刑巔天搖頭:“不必再來,咱們走吧,去橋山與欽靈彙合。你,應該也想回去看看。”
沒必要浪費時間,如果刑天首級在這裡,他氣勢外泄時,便能引起首級共鳴。
然而尋了一天,這種共鳴都沒產生,那就證明,地沒有刑天首級。
玉蘇:“恩,我確實想回去看看。你也彆急,我在網上查過,名叫常羊山的山,並不止這一處,回頭我們再查查,有空了,咱把那些曾經叫常羊山的地方都走一遍,就不行找不到。”
管刑巔瞅著努力安慰他的玉蘇,眼裡透出笑意,卻什麼都沒說。
和她相處久了,他已在不知不覺間,漸漸受她影響,連心中執著也散了幾分。
現在,他隻想除去這一身黴運。
二人安靜地離開了炎帝陵,回到寶雞市,玉蘇隨便找了家餐館,填飽肚子,隨後打了輛車,出發去黃帝陵。
黃帝陵距離炎帝陵,還不到一百公裡,開車也就一個多小時。
玉蘇和管刑巔剛踏出寶雞市地界範圍,倚在車上,闔著眼睛淺眠的玉蘇鼻子一聳,猛得一下坐直了身體。
“司機師傅,麻煩你停一下車,我們不去岐山縣了。”
說話的時候,玉蘇擰著眉頭,星眸冷冷注視著車窗外。
司機師傅一踩刹車:“不去了?那回市區嗎?”
寶雞與岐山很近,老司機們載客,一般不會上高速,而是選擇走以前的老路。所以,出租車這會兒停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實打實的荒郊野外。
這會兒是晚上,司機師傅瞅著自己載的這倆客人年紀都不大,好心師傅,忍不住就多說了句。
“不用了。”
玉蘇眼睛焦急地看向窗外,連問師傅多少車費都沒問,直接摸了一張一百的遞給司機。“麻煩你跑一趟,謝謝。”
說罷,也不等司機師傅找錢,打開車門,拔腿就沒入了黑暗中。
而管刑巔玉蘇將錢遞給司機師傅的時候,就下了車,並先一步跑向了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中。
司機師傅看著急急忙忙下車的兩個小孩,他忙搖下車窗,夠出腦袋:“喂,兩位小朋友,天這麼黑,你們去哪啊,趕緊回來......”
司機師傅聲音很大,然而卻喊了個寂莫。
看著不過轉眼間,就跑得沒了影的兩個小孩,司機師傅喊聲哽在喉嚨,有些發懵了。
“......”
這麼快就沒影了,飛毛腿嗎?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
兩個小孩天黑後在荒郊野外下車,這,這,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到時候他怕是也得受連累。
不行,得先報個警,通知一下警察,這樣就算他們出事了,也跟他沒關係......
好叭,確定了,這是個膽小怕事的司機。
*
冷月高懸,山坳在月輝襯托下,宛若一頭頭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
玉蘇急切下車,等脫離司機師傅視線後,她身子一縱,驟然飛躍到馬路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上。
而時,先她一步下車的管刑巔,正彎著身,仔細檢查他腳邊,那一灘已經乾枯的血跡。
這血跡遺留的時間有些長,不但乾枯了,還已經變成深紅,儼然和地上的泥融為了一體,要不是玉蘇和管刑巔的嗅覺夠好,怕還發現不了。
玉蘇神情冷若冰霜,板著小臉走到管刑巔身旁,蹲下身,抓起地上的泥嗅了嗅。
當確定自己沒有弄錯後,黝黑瞳底火星逐漸攀升,怒氣隨之沸騰。
“欽靈出事了。”冰冷的聲音下,隱藏濃濃擔憂。
擔憂之餘,又帶著絲噬人之意。
這灘血是欽靈的。
九尾狐的血,她比誰都熟悉。
剛才在車上時,她就是嗅到這股熟悉的血腥味,才會緊急下車。
管刑巔輕嗯了一聲:“血已經乾枯了,出事的時間,怕是有些久。”
按地上乾枯的血跡來看,欽靈出事的時間,已經有些久了。
是誰傷的欽靈?
欽靈是狐狸精,又是在妖管局那邊過了明路的,正經修道之人,絕不可能朝她出手。
排除正道,那就剩下邪道與妖族嘴裡,以同類妖丹和骨血修練的惡妖。
“看樣子,她受創頗重,咱們得趕緊找到她。”玉蘇將手中泥土揮落,抬眸眺望四周。
一眼望去,除了黑沉沉的山坳便再看不到其它。
玉蘇眉宇間閃過焦急。
地上這灘血很多,欽靈必是受創嚴重,也不知她帶著這重的傷,能不能逃過傷她之人的手。如果沒有逃得掉,那欽靈......
想到某種可能,玉蘇黑眸頓生熾怒。她吐了口氣,抑往心底淩亂,釋放出功力,慢慢感應四周空氣。
夜風從耳畔呼嘯而過,空中除了這灘狐狸血的味道,再無其它氣息。
玉蘇冷額緊蹙,瞳底擔憂更甚。
欽靈在這裡留下了一灘血,但卻無餘下氣息。她的妖氣,已被冬日朔風吹散,不但如,連那傷她之人的氣息也沒用。
沒有氣息,玉蘇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追蹤到她。
就在玉蘇一籌莫展之際,不知想到了什麼,好冷眸突兀一張,手在空中一撫,當即便將神魂裡的琵琶真身釋放了出來。
琵琶真身置放軒轅墳幾千年,早已和軒轅墳的妖氣息相通,雖中間被欽靈遺失了一段時間,但兩者間應該也有所牽引......
好在她的真身回歸了,要不然今兒......
玉蘇運轉功力,修長手指上,一圈玉光頓時縈繞。她素指一點,將手中玉光灌注到琵琶真身上。
柔和瑩光覆蓋琵琶真身。
剔透玉石琵琶上,光芒閃耀,隨即便若流星劃過黑暗,咻得一下,往山坳深處疾飛而去。
“跟上。”玉蘇沉吟了一聲,縱身追著真身而去。
管刑巔見狀,劍眉一凜,舉步跟上。
玉蘇很焦急,奔跑的速度,比之任何時候都要快。
欽靈是早晨的時候和他們分開的,按時間算,她怕是一離開炎帝陵,就出事了。
岐山縣距離寶雞有近八十公裡。除去高速公路,便隻有他們走的這條路,是通往岐山的。按說,欽靈回橋山,是不可能選擇走這條老路,可偏她卻走了這條路,且中途還出事了。
是什麼讓欽靈棄高速公路不走,而走老路?欽靈在離開炎帝陵後,又發生了什麼?
而且欽靈離開時,開走了她爸的車,但一路行來,好像並沒有在馬路上看到她爸的車。也就是說,欽靈真正出事地點,許是根本就不在這附近。
欽靈的修為,雖然有些讓玉蘇看不上眼,但玉蘇必須承認,現今社會,欽靈的實力已足夠她自保。
可現在,她卻受傷了。
傷她的人,修為必定在她之上。
*
天空殘星寥落,清冷月輝朦朧縹緲。
玉蘇眼裡透著焦慮,拔足狂奔。
欽靈......你可千萬彆出事,再堅持一會下,老祖一定會找到你。
想到欽靈出事,玉蘇就心亂如麻。她嘴上雖總是嫌棄欽靈這不好,那不好,但私底下,誰又懂她付諸在欽靈身上的感情。
那是一種獨立於其它感情外的另一種感情。
遊蕩世間幾千年,一遭記憶回歸,卻物事人非,甚至都成了彆人嘴裡的神話傳說。她雖看得開,放得下,但心裡總會有一兩分失落。
而欽靈的存在,寄托了她對妲己和喜妹的思念。
她是她們三妖的後輩,是她們三妖的延續。
她.....延續的不止是妲己血脈,還延續轅墳一脈的悲慘。
軒轅墳三妖結局太慘,可聖人手筆,她們無能為力。
但這種淒慘,不該延續到後人身上,九尾狐的落魄,仿佛是在嘲諷她們三妖的無知愚蠢般。
所以,欽靈必須活著,她要她活得多姿多彩,活得人人羨慕,活著打破這個詛咒。
今日,不管是誰動了欽靈,她都要讓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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