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2 / 2)

這家夥體力不錯,四十五圈對他來說,吃力是吃力,但卻難不倒他。

算了,回教室吧。

玉蘇抬步,打算回教室繼續刷她的題,這場賭完了,她和巔子還有下一場要繼續賭呢,下一場,她可不敢有一絲大意,與巔子打賭可和與一班的同學打賭不同。

兩人都是老怪物,玉蘇很不想承認,在各麵,她其實都比他要遜那麼一分。

隻有一分,多了,她可不承認。

這種賭約,他倆隻在伯仲之間,誰輸誰贏完全不知道,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玉蘇準備回教室,從操場上下來,休息夠了的謝啟不知為何,走到了玉蘇身邊。

“玉蘇同學。”謝啟喊往玉蘇離開的腳步。

玉蘇側頭:“謝啟同學有什麼事嗎?”

經過這場大賭,玉蘇算是將一班的同學全記住了,想也沒想的叫出了謝啟的名字。

謝啟目不斜視地看著玉蘇,然後略顯驕傲地道:“玉蘇同學,咱們再來賭一場如何。”

謝啟說罷,嘴角叛逆地抿起,看著有幾分桀驁。

玉蘇眨眨眼:“還來?”

“輸了再來,不是很正常嗎?”謝啟輕笑。

玉蘇無所謂地聳聳肩:“行啊,你想怎麼賭。”

謝啟抬眸,看向麵容嬌好的隔壁班同學,不知生了什麼壞意主,眸光彌漫起莫名光澤。

謝啟:“還是比成績。”

玉蘇嗬笑一聲:“你確定,你現在可是第四,差了我好幾分,幾分之差看似少,但要追上,也難哦。”

謝啟點頭,目光饒有意味的地玉蘇長長的頭發上看了看,惡劣一笑:“就比咱倆的成績,你輸了,把你的頭發剪了,我輸了,我就剃光頭。”

玉蘇臉一木。

鬼賭約,這小壞蛋想剪她頭發,門都沒有。

玉蘇斜瞪了謝啟一眼:“就那你那點頭發,能和我的頭發比,想動我頭發,縫都沒有,彆說門了。換個賭約,你輸了我給你剃發,並且跑操場四十五圈,跑得時候還必須喊,我是傻缺。”

來吧,互相傷害吧,誰怕誰啊。

她家是開理發店的,理發刀她玩得賊熟,回頭琢磨琢磨,到時候,給他計設個“經典”發型。

謝啟聳聳肩:“行,可以。你要輸了,怎麼辦?”

玉蘇:“給你做半學期的跑腿,見你就叫爸爸!”

謝啟點頭,很滿意這賭注。

這乖女兒,他要了。

打賭再一定進行,雙方約好,下次月考成績出來時,便是輸贏定奪時。

*

玉蘇和管刑巔回到教室,剛踏進去,就見一班的班主任正和呂梅老師一起,趴在教室後方的窗戶上,夠著腦袋往操場上看。

玉蘇眨了眨眼,小爪子拉了拉管刑巔的衣袖,兩人對視一腳,躡手躡腳得退出了教室。

艾瑪,光顧著去收一個月的勞動成果,卻忘記了,現在已經到上課時間了。上課鈴聲不知道打了多久,但兩班同學,卻還全沉浸在賭約裡。

今兒他們肯定會集體被罰。

“這一屆的學生不錯,良性競爭,倒是讓大家成績都提高了不少。”

“付老師說的對,我們班這次月考的平均分,比其他幾個班高了十多分,這種打賭,的確能激起同學們的學習積極性。”

“呂老師,等會他們回來了,咱們兩班一起開展個校園操場大掃除吧,集體逃課,該有懲罰還是要有的。”

“嗯,確實該如此,不能助漲他們這種逃課的風氣。”

兩隻腳剛退出教室的玉蘇:“......”

就知道今兒這一場懲罰跑不掉。

兩班同學接下來的任務,就這麼被兩個老師三言兩語定下,玉蘇神情蔫了。

——

玉蘇在學校“無憂無慮”像普通學生那樣,過了一天。

而遠在越南曼穀的某處富人區的地下室裡,一個滿臉皺紋,已步入風足殘年的老者,卻鼓著眼睛,似癲似狂地對著冰棺裡的一具年輕屍體,絮叨道。

“阿縱,阿爸一定複活你,一定會的複活。等阿爸複活你後,你就親自去將南伊寧抓回來。阿爸知道你喜歡她,所以,阿爸給她下了紅顏降,等你複活的後,她還是那個她,阿爸幫你抓人,所以,一定要等阿爸,等阿爸複活你。”

這是一間封閉的地下室,說是的地下室,倒不如說冰窖。

整座地下室,涼意刺骨,縷縷白霧充斥空間。

一副冰棺停放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冰棺裡,一個年輕男子全身赤/祼躺在裡麵,層層寒冰將他緊緊護裹。

冰棺裡的男子栩栩如生,身上肌肉線條分明,仿佛隻是在沉睡,要不是旁邊的老者,在念叨著複活二字,誰看了,也不把他當成死人。

通沙一臉慈愛地看冰棺中的男子:“阿縱,今天穆仆已經找到那個取走玉石琵琶的女孩了,你再等等啊,要不多久,我們父子就可以團聚了。”

通沙說到這裡,癡癡一笑,蒼老的身子,巍巍撐著拐杖,慢吞吞,一步一步走出地下室。

走到地下室的玄關處,他伸手,按下房門一側的開關,將地下室徹底封閉掉。

通沙離開,冰窖中的冰棺上,一透明影子輕飄飄浮現在冰棺上,片刻後,影子擬出了身形。

這是男生女相,長相豔絕的邪魅男人,男人的眼睛是深藍色,這雙眼睛,把他的臉襯托的愈發妖治。

男人從冰棺上空,輕輕踱下,蒼白的手指,在冰棺上極有旋律的扣動。

“阿縱,你的複合之機到了,你是不是很高興。”男子輕啟嘴唇,出口的聲音低沉舒緩,透著讓人窒息的空靈感。

男子說罷,視線移挪,一雙眼睛輕輕轉到冰棺的另一邊。

隨著他的話落,那裡,一道白霧飄起,一團同樣的透明的影子,逐漸顯形。

再次出來的鬼影,五官容貌與冰棺裡的躺著的阿縱一模一樣,隻是他的額心上,比冰棺裡的阿縱多了個圖騰。

那圖騰猶如一撮火焰,卻呈藍色,與先前男人的藍色眸子,幾乎一個顏色。

“我的身體,是屬於主人的,主人能複活,仆替主人高興。”魂魄阿縱微微弓著身,卑微地看著地麵。

“哈哈哈,阿縱真會說話。”

男子哈哈大笑,笑了兩聲,隨即,他聲音笑聲一頓,濃密睫毛輕輕一垂,道:“你去找你阿爸,讓他儘快將玉石琵琶取回來,記往,取回琵琶時,千萬不能驚動陸紹。”

玉石琵琶,封神大劫中曾出現過的琵琶精。

一個沒什麼作為的小妖精,死後,卻妖身不滅。

不滅的妖身在幾千年日月精華洗滌之下,不知蘊含多少力量。

找了千年,總算到一個可用的材料,有這塊玉石相助,他的雙身,必能融納他。

就不知,那從陸紹手中取走那琵琶妖身的小女孩本事如何,通沙,你可千萬彆讓我失望,否則......

還有南伊寧,哼,一個生了自己意識的女體......雙身,雙生,男女雙身,自身意識的雌體。

嘖嘖嘖,算了,鳥兒喜歡自由,那他放手讓她飛,等她在外折翼後,他再將帶她回巢便是。

一場針對玉石琵琶的爭奪,悄然升起。

玉蘇對此一無所知,但算就什麼都不知道,當冰窖裡男子惡意,從遙遠的天際中劃過時,玉蘇也似有所感般,察覺到了異樣。

“在看什麼?”

已是入夜,下了晚自習的玉蘇騎著小電瓶,和管刑巔一起行駛在馬路上,就在快要進小區時,玉蘇心底突升不詳。

她昂頭,眉梢輕鎖,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主蘇盯著天空看了一會兒,遲疑幾秒後,肯定道:“有人在算計我。”

好深的惡意,這惡意都籠罩頭頂了。

誰的本事這麼大,生出的惡意,竟讓她心生不詳?

風家和耿偉這麼恨她,她都沒曾感到這種惡意,可今兒.......

奇怪,她這又是得罪誰了?

到目前為此,她得罪過的人,都被她送給警察叔叔了,就沒一個遺漏在外的。

等等,阿赫舟師傅——通沙!

想找她茬的,好像就這一個人。

可是,她又沒得罪過他,且,明明是他肖想她的東西,怎麼還就惡上了呢?

難不成,就隻因為她廢了阿赫舟?

曲穀秋後麵又給她打過次電話,說通沙似乎並不在乎阿赫舟這個徒弟,據說,妖管局已經將阿赫舟遣送出境,但阿赫舟剛抵達金三角,就被他養的鬼,反噬了。

阿赫舟被玉蘇逮住那天,親眼瞧見天降功德於玉蘇,這種被上蒼否定的打擊,本就讓他意誌薄弱,回去後又遭遇惡鬼反噬,據說最後瘋了,還淪落成了乞丐。

徒弟都成這模樣了,那通沙都不曾出現,伸手援助一下,要說這倆師徒關係有多親密,打死玉蘇,玉蘇都不相信。

可如果不是通沙,又會是誰對她滋生了這等惡意?

“無防,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以你如今的實力,能贏過你的,世間沒幾人,多留心一些便是。”管刑巔聽聞玉蘇的話,嘴上雖漫不經心,但那雙如鷹隼般的眸子裡,卻冷意森然。

玉蘇盯著黑如稠墨的天空,眉梢微微上佻,冷嗤道:“這想算計我的,就跟就韭菜一樣,割了一撮又一撮,怎就這麼想不開呢。”

她不顯山,不露水,想低調過日子,倒莫名其妙成了彆人眼中的軟柿子了,一個兩個都挑她下手。

怎得,看她孤家寡人好對付啊!

行吧,覺得她好對付,那就來,到時候踢到鐵板,就知道挑錯人了。

玉蘇:“回家吧,管他是誰,敢伸爪子,就剁爪子子,敢伸腦袋,就砍腦袋。”

說罷,玉蘇啟動車子,直奔小區。

管刑巔看著前方,那已然動怒的人,黑眸輕垂,擋住瞳底殺意。

玉蘇察覺到天空中突如其來的惡感,遠在首都的妖管局裡,正在教導徒弟的一個貌美女子,也察覺到了天際劃過的異樣。

她支退徒弟,舉步姍姍走到窗戶邊,抬頭看向天空。

女子在窗戶邊站了半晌,最後輕輕吐息,喃喃道:“該來的終究會來,阿縱你可千萬彆......要不然,咱倆這一場局,便毫無意義了。”

——

在電梯裡分手,玉蘇回到家,稍做洗漱,便放出自己的琵琶,開始修練。剛才那股惡意,非普通人能有,她必需抓緊時間修練,讓自己更加強大。

如今她實力恢複六層,雖已世間罕見,但天下依舊有能威脅她的存在。

至少,喜鵲青耕就在她之上。

但喜鵲受天賦影響,實力雖雄厚,可也不是不可撼動,她戰力恢複到封神大劫之時,就有能與喜鵲一戰的可能。

今晚發出惡意的人,玉蘇雖不知道是誰,但她卻將這口鍋扣到了通沙身上。

因為,目前隻有這麼一個人,對她有圖謀。

通沙隻是一個降頭師,還製造不出這等惡意,他身後肯定還有人,就是不知那暗處的人是誰。

但甭管是誰,提升自己實力總是沒錯。

玉蘇抓緊時間修練,比玉蘇先一步出電梯的管刑巔也沒閒著。

管刑巔並沒有回家,而是在電梯關上之後,便轉身,從安全出口下樓,直接出了小區。

*

夜幕籠垂,繁星綴滿天際。

市郊外的一處荒山上,管刑巔肅然而立,抬頭,靜靜遙望天空星辰。

片刻後,他深眸輕垂,手在空中輕輕一揮。

一方玄青盾牌,頓時懸浮在他身上。盾牌一現,空中便升騰起了層層壓力。

管刑巔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盾牌上扣了扣,一又幽瞳,淡淡睨著盾牌,眼中似有懷念,也似有絕然。

刑天的法器名為乾戚,乾為盾,戚為斧,合在一起,為乾戚。

法器雖是為斧盾,但卻同出一源,並生出一個器靈。

器靈為攻擊屬性,一直在戚中,當初明心觀的老祖宗,之所以會看到一柄斧在斬妖除魔,就是因為斧中有器靈,器靈在操縱著本體殺鬼。

管刑巔看著這一直被孕養在神識中,極少動用的盾,黑眸一睜,大斧驀然出現他手掌。

巨爺在手,管刑巔毫不猶豫遽然一斧劈向盾牌。

盾牌幽光閃爍,當即便被自己的另一半身,劈成粉末。

粉末四散,卻始終被一股力量輕輕托著,並未掉到地上。

管刑巔劈碎盾牌,抬頭又往天空看了一眼,隨即負手收戚,然後大掌一握,將盾牌所化的青雘粉末,全部揮向天空。

繁星閃耀的夜空,隨著管刑巔這一連串的舉動,烏雲刹那間翻湧而起。

幾聲沉悶雷鳴,在烏雲中醞釀,似乎有要劈下來的征兆。

管刑巔薄唇輕抿,釋出一個冷然,手掌往脖間一扯,將玉蘇送她的小琵琶墜子往天空中一拋。

空中雷鳴,似乎有感,又響了幾聲,便徹底啞了火。

夜風徐徐吹起,吹散空中烏雲,那被雲擋住的星辰,又一次出現在了夜幕之下。

管刑巔抬眸,繼續揮掌,將青雘粉末揮向北鬥七星所在的方向。

做好這些,管刑巔便負手,如一尊石像般,紋絲不動佇立山巔。

晨曦從地平麵上,染了一夜風霜的人,在陽光露出刹那,那宛若深淵的黑眸,突兀一睜,

一縷精光從他眼底劃過。

管刑巔抬頭,雙掌一抬,修長十指迅速打出一個複雜光印。

光印從他手指脫去,直衝天際。

片刻後,一根青色的棍子,驟然從天空中降下,緩緩懸浮到管刑巔麵前。

這棍子看不出形狀,棍身凹凸不平,但棍身上,卻有一縷淡淡金線流走。

看著已重新凝聚出來的青雘棍,管刑巔眸底帶起絲淺笑。

第一步成功,接下來便是將這根青雘棍子,孕養成器坯,然後打磨成武器。

看她每次使琵琶,琵琶弦聲都會以劍意形狀釋出,應是喜愛用劍的,既是如此,那器坯便隻能是劍。

青雘重鑄,又有北鬥之力與晨起第一縷紫氣為基,這柄武器雖比不上他的戚,但也足夠傲視天下,希望她能喜歡。

負手將棍子納入體內,管刑巔抬手往空中一招,將用來掩蓋他氣息的玉石小墜子收回來,然後不緊不慢地重新係回到頸間,身子一晃,便下了山。

另一方,修練了一整夜的玉蘇,在天剛放亮時,便結束修練,睜開了眼。

抬眼刹那,視線不經意掃到窗戶外。

瞅著窗外天空,那縷劃過天邊的紫氣,她眸子微微一張,放出神識感受了一下,隨即撇嘴吐槽。

嘖嘖嘖,大清早跑去捉紫氣,他這是想練什麼功?

這麼勤奮,哎,她也要多加把勁,可不能落後他太多。

吐槽了幾句,玉蘇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又跑去將隔壁屋的玉朋撬起床,兄妹二人吃完周元英做的早飯,便出了家門,去了各自的學校。

——

曼穀。

通沙天還未亮,就從夢中驚醒。

醒來之後,也不管半夜三更擾人美夢,缺不缺德,當即便往外撥打了幾個電話。

這幾個電話一出,他所住彆墅附近的幾個住房子裡,陸續走出幾個人,這些人一出來,便提著行李趕去了機場。

他們的目的地,皆是華國。

等這些人走後,通沙又往華國境內打了一通電話,催促著某個已經潛進華國的人,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東西帶回曼穀,並告訴那人,他已派人前去協助他了。

幾通電話打出去後,通沙喊來彆墅裡的傭人給他穿衣。等收掇後好,他撐著拐杖巍巍顫顫地去了彆墅地下室。

今晚,阿縱來找他了。

阿縱似乎也等不及,想複活了。

阿縱,阿縱,這麼多年了,你怎還不願出來見見阿爸,難道,還在生阿爸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不分開發了,兩章合一起。感謝在2021-05-29 17:37:58~2021-05-30 07:21: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世外人家的山水 8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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