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丹境修士每天下場親自挖沙,治理河道。
被其餘的修士們罵的狗血淋頭。
其餘的嘛,要麼就是對水事一竅不通,要麼就是顧及體麵。
張居正直接拒絕:“陛下,還是讓他去都察院吧。”
實在是得寸進尺了。
海瑞前腳踩著葛守禮進入都察院,後腳就要進內閣。
張居正表示拒絕和這個家夥,在內閣中兩看生厭。
“那便寧缺毋濫,空著也好。”朱翊鈞也不以為意。
這些事情,就是在討價還價中不斷均衡的。
不是海瑞這種無欲無求的家夥。
內閣裡隨隨便便加一個人。
那必然會和張居正爭權奪利。
同時,前戶部尚書張守直因頻頻出現的火龍燒倉,被迫辭職隱退。
時任戶部左侍郎的王國光,作為張居正的親信,走馬上任。
刑部尚書劉自強致仕。
但接任他的,卻是一直被皇帝閒置的王崇古。
這位曾經的宣大總督,總算拿到了他積極促成合議的回報。
朝臣們以為這是皇帝的意思。
但實際上,這些卻是張居正的意思。
另一位沒有在新舊交替及時站隊,都察院左都禦史葛守禮。
當天黯淡離場。
工部尚書朱衡則外出治理漕河,疏通河道。
於是閒賦在家的潘季馴,這位號稱隻手束縛蒼龍的丹境大修士,曾以一手水法縱橫天下。
被皇帝中旨特招,回京聽用。
朱翊鈞對於士林的輿論風力,素來秉持著反對的態度。
他們愈是反對,越說明朕作對了。
處理完新一輪的六部堂官。
朱翊鈞忽然興致勃勃的說道:“這些離職退休的老先生們,朕打算將他們留在京師,給各位老先生養老如何?”
張居正臉色奇怪無比,皇帝這是打算白嫖啊。
說是養老院,實則就是利用這些人的門生故吏。
他們的老座師請他們過去坐一坐,不得過來請教請教。
地方上彼此勾連,正好以毒攻毒。
“君父慈悲,這用意是極好的,想來他們也必然感激涕淋。”張居正撫著自己精心打理的長髯說道。
朱翊鈞撫掌而笑:“太好了,那就請先生去挽留他們吧。”
張居正臉色有些崩壞,差點沒扯下一根胡子:“臣謹遵帝命!”
他已經加班加點的工作一旬了。
沒日沒夜,起早貪黑。
這個常務副皇帝的位置,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痛快。
要不是皇帝一直在社稷壇中燒著。
朱翊鈞在社稷壇一待,就是近一個月。
底下的抱怨和議論已經快壓不住了。
朝九晚五的日子,對於大明的官僚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張居正已經不知道風花雪月是什麼樣子。
朱翊鈞渾然不覺張居正滿身怨氣。
作為究極工具人就要有自己的覺悟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