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今日的薊州和遼東之表現來看,也是最為恭順的。
這位代表薊遼兩地的兵部尚書譚綸,依舊是毫無怨言的為帝國承擔著責任。
甚至是不求回報。
王國光猶豫了一瞬,還是折返回來說道:“輔國,臣聽聞,最近朝廷有人說遼東和薊州是在攜寇自重。”
張居正眼神頓時銳利起來,王國光一瞬間扼住喉嚨,艱難的說道:“太嶽,你放鬆,我快不能呼吸了。”
張居正釋然。
巨大的壓力頓時卸去。
王國光看著張居正,忽然神色興奮的說道:“太嶽,你跨過那一步了?”
張居正看著周圍沒有其他人,罵道:“彆胡思亂想。說說吧,從哪來聽到的風言風語。”
王國光心中有了底氣,這才說道:“他們假托是海公的猜測。實則,依我之見,這分明就是晉黨的餘孽。”
但海瑞是不會對這利益之爭上心的。
這話簡直就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所謂的晉黨餘孽指的是誰,自然一清二楚。
“晉黨餘孽?”張居正反複咀嚼這句話,最後拍了拍王國光的肩膀:“無事,有世宗賜予的直言密奏之權,隻要陛下信任他們,這些小人不足為道。”
“我隻是覺得他們賊心不死。”王國光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好了。不利於團結的話,咱們不要隨便說。”張居正還是以大局為重,將此事壓下:“時機未到。”
他們對於朝廷,是功大於過的。
王國光躬身作揖:“我明白了。”
彼時。
朝堂上的決策還沒結束,朱翊鈞就是收到了現場的處理結果。
甚至是實時轉播。
“張先生有心啦。”朱翊鈞放下了奏疏。
至於對遼東和薊州,朝廷是有所虧欠的。
而此前所放過的晉黨餘孽,終於還是在朝堂上伸出來一部分手腳。
楊博看似大公無私,但心中如何想的,未必可知。
但王崇古確實有這份心思。
“陛下,朝堂上正在為此爭論不休,您老人家不管一管。”焦竑有些不明白,他問道。
我自屹然不動,任爾東南西北風。
隻有強大自我才是真的,爭論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朕若是搭理他們一分,就是正中下懷。最大的無視就是蔑視。”朱翊鈞甚至懶得睜眼:“他們以陰暗的心思揣度世人,以己度人。這就是心中有淫,所見皆淫。”
道德高下,是依靠對比出來的。
焦竑若有所思,試探著問道:“陛下,您是故意的?”
朱翊鈞給了焦竑一個眼神,讓其自己體會。
難道他會說,朕之所以留下這部分人,一個是他們還不是無可救藥。還有就是為了讓其他有識之士見一見,什麼叫君子小子。
朱翊鈞繼續牽引著浩瀚的靈能淬煉己身,一邊說道:“你有功夫操這些閒心,不若早點突破丹境,不要把你的天分浪費在這種蠅營狗苟的事上。”
“此謂之曰:夏蟲不可語冰爾。”
“你們也都謹記,不要浪費了朕對你們的期望。”
焦竑臉色有些激動,隻有在皇帝身邊,他們有最充足的信息來源,才可以及時的體會到自己的變化,體會到世界的變化,立馬站直身子:“是,臣明白!”
他回身一看,眾人皆是大笑。
“臣等謹遵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