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1 / 2)

陸嘉禾和陸寧回到茅草屋時, 陳清月幾人早已回來了,正坐在下頭那張大木頭桌子前閒聊。

見著他們倆笑眯眯的給他們打招呼。

“陸董,小陸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此時天上已經掛了一輪紅霞, 連太陽都被連綿起伏的翠綠群山遮去了一小截。

陸嘉禾還沒說話, 她口袋裡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毛絨絨的小黃腦袋, 黑而圓的小眼睛裡滿是水汪汪的光,歪著頭好奇的看著屋子裡,讓場內幾位青年頓時心軟成一片。

“哪兒來的小雞崽啊?”崔華是圈裡出名的寵物愛好者,此刻見到這隻小雞崽忍不住幾步上前來想抱在手裡揉揉摸摸。

小雞崽卻頗為嫌棄的扭開了頭, “吱吱吱”的叫著往陸嘉禾口袋裡躲。

陸嘉禾一邊拍了拍它做安慰一邊躲開崔華躍躍欲試的目光一屁股坐到了陳清月身旁。

“本來一個小時前就能回來了,可是這隻小雞崽對著我碰瓷非要跟著我回來”, 她喝了口水才接著說:“小雞崽的主人不樂意,又給我們出了個難題讓我們去旁邊的水庫釣了兩條魚才算完。”

說著她把婆婆給自己繡的手帕拿了出來,“這就是我們一下午的成果, 地瑤祖傳的繡花。”

見陸嘉禾把東西拿出來,剩下的四人也紛紛拿出了自己選的東西。

陳清月和夏子道一組, 兩人帶回來的是一件銀器, 用的是當初南遷進入此地的少數民族專門的手藝打造,而崔華和夏老板一組, 帶回來的是一件瓷器。

幾人在外麵晃了一整天, 都早已經饑腸轆轆,飛快的展示完帶回的東西就各自先回屋洗漱一下等著晚上七點準時開飯。

陸嘉禾手上捧著小雞崽,直到回了房才輕輕的把它放去陳清月手裡。

“妹妹,送你的。”陸嘉禾笑著說:“回來的路上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字, 叫小嬌。”

陳清月感受著不讓彆人碰卻在自己和陸嘉禾手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雞崽,有些困惑,“你今天怎麼突然想帶隻小雞崽子回來?”

“你昨天不是說自己童年沒什麼樂趣嗎?今天就給你帶回來了, 喏,童年必備單品——小黃雞。”陸嘉禾一把摟住陳清月,笑眯眯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有一個原因嘛,這隻小崽子和你一樣,又嬌氣又粘人,對著彆人又凶巴巴的,它對我撒個嬌我就沒忍住把它帶回來了。”

“我什麼時候對彆人凶巴巴的?”陳清月一邊摸著小雞崽一邊輕聲哼哼了兩句:“我沒有養過寵物,沒想到第一隻居然是隻小雞崽。”

說著 ,她似乎想起來了些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來根銀鏈子,軟聲說:“給你的。”

“嗯?”

“你的裝戒指的鏈子不是斷了嗎?今天去找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這條鏈子,就給你買下來啦。”

陸嘉禾的角度能看到陳清月釉白的脖頸,幾抹碎發遮蓋在上麵,她微微低垂著頭,彎出一抹優美的弧度,眸光水潤,唇瓣嫣紅,整個人充斥著無形的誘惑。

幾個小時沒見她的陸嘉禾沒忍住,咬了咬她的小巧的耳垂,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吻上去。

陳清月想到兩人這幾天都沒有親密,她順從的隨著陸嘉禾的手偏過了頭,看著陸嘉禾帶著些**的眼她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起來,咬了咬唇瓣後閉上了眼等著這個吻落下。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的默契下很快充斥在小房間裡,下一秒卻被一陣巨大的“吱吱吱”的聲音打破。

兩人有些發愣,隨即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還被陳清月捧著的小雞崽。

隻見剛剛還睡的天昏地暗的小雞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對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兩人,長大了嘴發出了它至今為止最大的叫聲。

見兩人的目光轉向它,它閉上了嘴,隨即撲棱著撲棱著往陳清月懷裡一鑽,完了還抬頭特挑釁的看一眼陸嘉禾。

陸嘉禾:……

她好像帶了隻不得了的小東西回來砸了自己的腳。

*

晚上吃完飯之後幾人都悠閒的坐在院子裡乘涼閒聊。

穀牧村地處高原地區,晝夜溫差大,白天太陽輻射大,最熱的時候人都能給你曬傻,到了晚上就格外涼快,特彆是他們所在的位置還處於山穀,一陣陣的小風刮過來,再配上昨天在陸寧的指導下丟進水井的冰西瓜,讓人幾乎把一整天的疲憊都驅散了。

而經過兩天的相處,幾人也逐漸展現出節目組想要營造的氣氛,和諧又舒服。

夏子道崔華在一塊兒吵吵鬨鬨的逗小嬌,結果都被它毫不留情的咬回來,陸寧端著杯茶坐在一邊和夏老板嘮嗑,陳清月和陸嘉禾坐在一旁的石桌子邊用陳清月今天帶回來的銀鏈子把戒指串好,幾人偶爾一塊兒聊聊,穀牧村的夜景襯著,整個畫麵都能引起極度舒適。

陸嘉禾這幾天都儘量避免了和陸寧說話,免得一不小心就和他吵吵起來破壞了好不容易建立的氛圍,而這些小動作做的隱蔽而自然,倒是也沒有讓人察覺出什麼。

陸嘉禾握著重新串好的戒指就要戴上去,電話卻響了起來。

是王琦的電話。

陸嘉禾目光一凝,和節目組打了個手勢就握著手機往門外走去。

在陸嘉禾錄製節目期間,王琦如果打電話來,那一般代表著出了什麼不得不和她聯係的事情。

“嘉禾啊,你不知道這幾天出了多少事。”王琦在那頭大喊著:“我一定要讓陳總給我漲工資!”

“什麼事啊?”陸嘉禾被他誇張的口氣給逗笑了,“最近是發生什麼了嗎?”

“你在山裡都不看熱搜嗎?”王琦驚歎的說:“你快看看熱搜你就知道你老哥這幾天是有多焦頭爛額!”

陸嘉禾這幾天確實沒什麼時間看手機看熱搜,對於外麵發生了什麼可以算是一頭霧水,她一邊把手機免提打開,一邊打開了微博,隻見微博的第一條熱搜就是幾個大字#葛紫怡抑鬱症#後麵緊跟著一個爆字,再下一條就是#A市公安局發聲#後麵同樣緊跟著一個沸字。

陸嘉禾把兩條熱搜都點進去,結合網友評論終於大概弄懂了事情的經過。

在陸嘉禾拍節目的這段時間裡,葛紫怡那頭的案子已經到了開庭的時間,而葛紫怡也開始了自己最後的掙紮。

她不願意上法庭,更不願意接受懲罰,於是想到了一個萬能的招兒,在第一腦科醫院做了一個診斷,顯示她已患有深度抑鬱症,需要接受臨床治療,要求把開庭時間後拖,然後寫了一封聲淚俱下的道歉信向陸嘉禾以及被她傷害到的人道歉,生動的描繪出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內心的煎熬,並附上了幾張自己憔悴的在第一腦科醫院看病的照片,以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