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鬼上身(2)(2 / 2)

竟是君莫言。

隻是,駱美寧的視線很快被小窗之上、遊舫二層的蒙麵女子奪去:她露著雙晶亮的柳眉杏眼、耳後掛著張輕薄如翼的紗巾,紗巾貼墜下令鼻口依稀難辨。

若不細看,大抵是瞧不出什麼端倪,可駱美寧偏偏多瞧了那麼一陣。

江風乍起,雖不大,卻足以掀開那道薄紗。

須臾間,蒙麵女子口鼻皆露。

她的麵容流暢、口鼻秀美,卻忒嚇人——

薄紗下,從鼻尖起生紅泛灰的斑點似經火燎過一般蓋在她半張臉上,又一路順入下巴、脖頸,被薄紗掩蓋著沒進衣領,血淋淋的肉色中布有零星點點白,如腐爛之物上生出的小蟲。

風瞬時而過,那紗巾雖薄,卻也足夠掩飾。

駱美寧指尖抖了抖,瞧得愈發認真了。

難道...不是人?

正琢磨著,這女子頸畔便又露出張臉:

神情不清、五官難辨,這張模糊得仿若煙霧彙集而成的麵容比女子本身更詭異,它那更為離奇修長的脖子不知從何處伸出,竟環繞半空一尺有餘。

相較起來,這位才更似鬼怪。

正當駱美寧欲極目遠眺時,遊舫樓下,君莫言一雙手均探出窗沿朝她揮動。

“仙姑?仙姑!”

君莫言瞧清了她麵貌後愈發變本加厲地呼喚著,就連與她們鬨過不快的小廝二狗也露出半張臉遙遙朝她笑。

這般動靜,舫舟二層的女子合該朝駱美寧這邊看來。

但她卻發覺,那位臉遮麵紗的人正直愣愣瞧著自己身畔連正臉都不曾露的伊三水。

“您莫動氣,我二人著實有些急,既您有您的規矩,我們遵照便是。”‘她’還在與船家攀談,背朝舫舟。

......

“仙姑,是我們啊。”

也許是因為‘過命’的交情,舫舟之上的君莫言異常熱情,即使駱美寧半晌都未回采他,卻也仍鍥而不舍地堅持著擺手陪笑。

蓋著薄紗巾的女子也終於朝駱美寧遞出道眸光,四目相對之際,女子身側那如煙霧攏成的人頭也‘騰’地消失了。

駱美寧眼皮一跳,即刻回撤視線,又對君莫言露出個極淺的笑,不再去在意那舫舟上的端倪。

她扯住伊三水的袖擺,準備與‘她’一起等候舫舟離去後,船家來撐船引渡。

“嬌慣狠了可不好,”老舟子雖未麵向她們二人直言,但話語中暗裡指的人便是駱美寧,“娘子無禮又不賢惠,多大的家也得散了。”

伊三水與駱美寧二人穿的不算什麼華服,身上還帶著大小包袱,腳底沾著泥灰一看就經厲了長途跋涉。

老舟子篤定這夫妻是囊中羞澀的主,更何況這年頭裡若不是遭遇大災大難、舉家搬遷,坐船南下長途跋涉之百姓甚少,伴著一方水土便是一輩子。

駱美寧有些惱怒,這老家夥單憑自己一句‘雙倍價’就能出言相損,怎麼著也不是個有德之人。

就是船也不想坐他的了。

想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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