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濫調、老生常談,食肆中許多人無甚耐心,聽不得無聊的,均噓出聲,令他下台。
‘八字胡’麵容沉靜,攤開兩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噤聲,“這故事還同老昭王被廢有關。”
他話鋒一轉,“大家可知真丹仙人?”
談及老昭王,始安郡無人不愛聽他生平與陰私,而那位同老昭王算命的真丹仙人,亦是大都極感興趣。
座下噓聲不再,雙雙眼投向‘八字胡’處。
‘八字胡’得意一笑,卻得意得賣起關子,繼續他那冗長且乏味的故事,“複說那人久居深山得以長生,有聞說他經曆者羨豔,便要尋仙拜師。”
駱美寧豎著耳朵聽了半晌,也不聞他談及陰陽登仙大典,遂鬆了口氣。
“大抵是拜師者心誠,打動了那長生仙長,便將人收做徒弟......可這凡人哪,雖入了仙門,卻疑問頗多,他隻求順應自然、現世長生,卻無修仙之意。”
半晌,也不聽‘八字胡’說到真丹仙人,反倒是被勾著好奇聽了許多千年之前的事兒,真假莫辨,又離日常諸事頗遠。
駱美寧卻覺得這故事有幾分耳熟,仿佛在何處聽過相似的。
隻聞‘八字胡’又道:“已得道的仙長無奈這收下的徒弟隻願學個一知半解,終日修行之果傳予後人,卻非‘修仙’一事的全貌,遂決定收數位門徒,分彆將相麵算卦、煉丹畫符、那妖捉鬼、斬魔驅邪...等術法傳授。”
講的倒是些常見道法,駱美寧垂首看向窗外一樓的‘八字胡’,知他有意吊人胃口。
茶座下有人插嘴嚷道,“煉丹?莫非這仙人是那真丹道士的師父?”
“嘖。”
‘八字胡’不喜有人插嘴,亦或是有意賣弄,他輕嗤了一聲,良久不答。
待樓下茶座眾人幾乎各個朝他看去,他才晃著腦袋又道:“是也非也...再說,又過百年,這得道者依舊壯年模樣,可他那些徒弟,卻有不少老死後變作一抷黃土。”
“自不避世與人交往後,多閒言碎語,甚至有後入門者,偷偷稱他為妖怪。”
‘八字胡’環視一周,曉得已勾起眾人好奇,且不見有人插嘴,露出一抹笑,“這仙長聽聞風言風語,便知,離世登仙之日已到,便囑咐最為親近的徒兒,稱自己即將飛升,待入棺後滿百日,若開棺不見屍首,便是已登天成仙。”
駱美寧困頓全消,她支起腰身:解屍為仙,不正是倉兜坳祖師觀裡的那位祖師嗎?
“前情已知,諸位莫急,不時便會論及真丹仙人。”
‘八字胡’磨蹭著飲了口茶水,待有人正欲開口追問,才悠悠然道:“前朝有一帝,做皇子時才情樣貌均不出眾、各項平平無奇,卻有幸得以襲位......其中,少不了那仙長後世徒子徒孫相助。”
駱美寧皺眉,她暗忖:若論及之人真係倉兜坳祖師......他後世徒孫且扶植過帝王,那道觀又怎會如此蒼涼?
黃姓道士其人亦是個不成器的,真本事無幾分,全靠一張嘴,吹得神乎其神。
“而這位助皇子登位者,壽元將近之際,半夢半醒之間,恍惚瞧見‘仙長’下凡接引,言他扶一代帝王,係擁大功德者,壽儘圓滿之時,會引他上天為官。”
終是有人耐不住插嘴:“我呸——你可是隱喻真丹仙人?他壞了我們老昭王的太子之位,哪來的功德?若論功德,老昭王惠及南詔諸眾,才該成仙呢。”
‘八字胡’再拍驚堂木,他環視茶座一周,又向二層的各個雅間行禮,“莫被他人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