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吃得開心,還得是武德殿,但如果論吃得舒服,還得是在李靖府上,反正李寬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李靖府上的廚子,都很聽話,而且,手藝進步很是明顯,每次李寬來此,都能吃到上次他要求的菜式。
味道嘛,還算不錯,可是他不知道,那些失敗的做法,都已經都被李靖夫婦吃了,人家紅拂女是有特權的,最起碼,她不喜歡吃的,就讓李靖來吃。
而且,李靖還不能說不好吃,因為這是好徒兒李寬要求做的,這作為師伯的夫君,就得先試試這菜,這也讓李靖更加苦惱,憑什麼都得是他來承擔呢?
他感覺自己的人權,被嚴重剝奪,而且,還不能反抗,誰讓他懼內呢,還讓不讓人說理去了。
鬱悶的李靖,看著眼前大快朵頤的李寬,再看看身邊一臉慈母相的紅拂女,他感覺自己的妻子,已經被李寬這小混球徹底俘虜了,當年紅拂女和李寬的母親,好得就像一個人似的。
雖然,後來曾分道揚鑣,但她們似乎始終惦記著對方,而且,時刻都在關注對方,。
無論李靖輾轉到何處,那李寬的母親,都能讓人捎東西過來,送給紅拂女。
有的時候,隻是一封信和一點她所在地方的吃食,或者是一個親自手工刺繡的小香囊之類的。
偶爾會有一兩件小式樣的兵器,但都適合女子使用,而且,紅拂女每次收到這些,都會高興很多天。
大多數東西,都被紅拂女收藏起來,偶爾會有幾樣小吃食或者一些信件,能送到李靖麵前。
紅拂女還美其名曰的說道:“無憂說,這個是可以讓師姐夫吃的,這封信可以讓師姐夫看的。”
聽聽,人家這稱呼,師姐夫,連句李將軍都不能稱呼嗎?
李靖到現在終於知道,這李寬到底是隨誰了,他總是一口一句的師伯的丈夫,這娘倆分明就是沒把李靖放在眼裡嘛。
但偶爾的那些小玩意,送到李靖麵前,也讓他感覺有人想著自己,雖然,隻是順便而已,但他心中還是有點暖意的。
就像很多次,李寬讓人從皇宮裡捎來一些東西,雖然,都特意說是送給紅拂女這個師伯的,但都單獨會給李靖準備一份,隻是嘴上不提罷了。
尤其是今天,看著李寬邊喝酒,邊吹噓自己的武功練習方法,並且將自己今天的戰果,擺在桌案邊上,那把帶有三個凹點的橫刀。
看著這把橫刀,李靖心中就不好受,這橫刀是當年他武功大成的時候,自己結拜大哥送於他的,對他有特殊意義的。
平時也都是他練功時候的最愛,放在後花園的兵器架子上,也是用著順手,也能寄托對兄長的思念之情。
結果呢,卻被李寬當做今天的試驗品,還好沒有損壞,隻是產生了點瑕疵。
而就在這師徒、夫妻和歡喜王爺,悲催公爺的特殊組合進餐的時候,管家匆忙的進來,在李靖耳邊說了幾句。
隻見那李靖突然起身,說道:“當真?”管家回答道:“回公爺,當真,來人正在府門外。”
而李靖聽到這裡,馬上起身,並且整理衣衫,對身邊的紅拂女說道:“夫人,大哥來了,我這就去親自迎接。”
說完,李靖也不管紅拂女的反應,也沒跟李寬交代什麼,徑直快步走出飯廳。
而紅拂女也起身,對李寬說道:“寬兒,今日師伯不能陪你了,府上來了重要的客人,不如今日到此為止吧,日後師伯再來招你來府上做客,可好?”
李寬聽到這裡,很是奇怪啊?一個因為嬌寵我這個徒兒的,能把自己夫君都棄之不顧的師伯,今天怎麼能說出來了重要的客人,就能說出以後再招待自己的話呢?而且,明顯是有點逐客令的意思啊!
什麼人在這李靖的府上,能如此被重視呢?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能讓李靖夫婦這麼緊張,而且,連最得寵的徒兒都不管了?
李寬今天也有點小脾氣,沒辦法,誰讓我武功大成了呢?本應慶賀的日子,誰這麼掃興呢?
不管了,誰讓我贏了程咬金,戰平尉遲恭,重創田雲,一招擊退刺客,就是有牛的本錢。
但李寬心中雖然這麼想,但也起身禮貌的說道:“師伯有事便去,徒兒在此也無妨吧?
再說了,來人是誰啊?能讓衛公和師伯如此看重?難道是虯髯客嗎?”
話音剛落,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並且說道:“老夫的名號,這麼響亮嗎?
連個小娃娃都知曉嗎?三妹,這就是你的徒兒嗎?哈哈哈,果然是個俊朗的少年郎啊。”
李寬順著這話音去看,隻見一個身高體壯的大漢,那魁梧的程度,讓人想到後世影視明星巨石強森,而那一臉的大胡子,卻顯得特彆粗獷豪邁,那爽朗的笑聲,聽著都震得慌。
而這時,特意站到李寬身邊的紅拂女卻訓斥李寬說道:“寬兒,不得無禮,最起碼見到長輩要說話得體,怎能如此不禮貌的稱呼呢?叫聲張伯父,小不了你的,在這裡你不可擺你皇子的排場。”
而李寬卻一臉委屈的回答道:“師伯,我隻是仰慕張伯父的大名,不稱呼一聲虯髯客,不足以彰顯張伯父的那份豪邁。
想當年,張伯父與師伯,還有師伯的夫君衛公,那風塵三俠的名號,在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到現在大江南北,還流傳著,你們當年行俠仗義的傳說呢。”
話音剛落,虯髯客是哈哈大笑,江湖氣爆棚,但在他身後的李靖卻一張便秘臉,那臉黑得像鍋底灰,衛公衛公的叫得很好,為什麼要加上師伯的夫君呢?一聽到這個,就想到李寬母親的那句“師姐夫”。
而李寬的一句恭維話,讓虯髯客很是高興,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其實以李寬的身份,真的沒有必要去恭維這張仲堅,但李寬的想法就是不樹敵,不結交,一兩句漂亮話,小不了自己,大不了對方的,說出去全當一樂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