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雲峰點頭稱是,說道:“回陛下,另外,太上皇夜夜笙歌,而且,房欲過度,這腎水嘛,已見枯竭之狀了。
微臣這裡一時,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了,微臣師弟劉神威與臣一同會診,也是如此說。
臣等希望陛下,能請恩師孫真人來此,隻好讓他老人家看看了,望陛下不要怪罪微臣,唉。”
李世民聽到皇宮醫術最好的,太醫院院判柳雲峰都沒辦法,況且,那劉神威也是做出判斷,他們師兄弟,定不會妄下斷言。
李世民也隻好接受這個現實了,誰讓自己將那麼多美女美酒,送到自己父親李淵身邊呢?
而就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弘義宮門前,長孫皇後終於迎來了孫思邈孫真人。
聽到聲音的李世民,也迎了出來,孫思邈也分彆向皇帝皇後見禮,但他馬上就投入了對李淵的診治當中去。
隻見孫思邈先是跟自己的徒弟柳雲峰,簡單的交流一下,又從自己徒弟劉神威那裡,查看會診記錄,之後他親自診脈,查看李淵的生命體征。
孫思邈,乃是化外之人,本身還是醫者,救死扶傷才是他的本職,塵世虛禮,並不能約束他。
況且,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二人,還指望孫思邈能救李淵呢,哪能去計較這些啊。
而經過一刻鐘左右的診斷,孫思邈來到了李世民身邊,說道:“陛下,太上皇是憂思過度之後,飲酒迷醉了心神。
導致肺部痰症爆發,淤堵了氣息,才暈厥過去,好在雲峰在此之前,解開了太上皇的痰症,神威又為太上皇推拿一番。
方才貧道施了針法,但隻是暫時的壓製住,太上皇的心火不再爆發。
但此結症,正是因腎水枯竭,而這樣的症狀,最好是配合五行調和才好。
肺屬金、不旺腎屬水,再加上飲酒過度,導致肝屬木、卻無法梳理五臟之毒。
那這太上皇的身體,必定會每況愈下的,況且,脾屬土無法運化藥石,這才是麻煩所在。”
李世民聽了半天,大多數醫學方麵的事情,他不是很懂,聽到孫思邈都說,很難有辦法,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世民小心的問道:“孫真人,不知朕能做些什麼?
可有什麼辦法,能讓父皇好受些,咱們不說治病痊愈,人嘛,到了這個年紀,在所難免。
如果還像如青年人一般,終歸是不可能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朕也知道這是為難真人了。
但朕身為人子,不能眼看父皇的身體,就這麼垮下去啊。
況且,朕想知道,目前可有什麼辦法,緩解一下也可,難道就沒什麼效果快些的,虎狼之藥,能服用的嗎?”
聽到這裡,站在李世民身邊的長孫皇後,都明顯一愣,李世民這是要“死馬當作活馬醫”啊,而孫思邈考慮了半天,並未回答。
而是轉頭看了看在床榻上掙紮的李淵,問道:“陛下,貧道那徒兒,趙王李寬,可在宮中啊?也許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啊?他?李寬?一個武癡?先進武器的發明者?昨天還在弘文館鬨了一出,大氣磅礴的詩詞抄錄,正在李世民的案頭,沒做處理呢。
而且,今早程咬金那大嘴巴說,李寬在弘文館鬨完,又跟一群紈絝子弟,去了長安北巷的青樓喝酒,席間,還贈曲給一位歌姬。
怎麼這李寬也能治病了?聞所未聞啊,沒等李世民去反問,長孫皇後首先微笑的說道:“孫真人,想必您這是想念寬兒了吧?
這就是寬兒不對了,真人是寬兒的師父
,本應時常去看望才對。
看來本宮得去說說他了,但真人所說寬兒,會對父皇的病症有辦法?
這話從何說起啊?難道寬兒在跟隨真人的那十幾年裡,也學過醫術嗎?本宮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啊?”
李世民也接著說道:“是啊,孫真人不可說笑啊,醫道一學,並非常人能學會的。
雖說,寬兒習武的天賦還算可行,可這醫術,得經過長時間的研習才可出徒,他怎麼能會呢?”
孫思邈聽到這裡,微微一笑,雖然不傾城,但很神秘的問道:“陛下,您那朝臣杜如晦,近來可好?”
這怎麼還說到,杜如晦那裡去了呢?這老道醫的思維,也如他那徒兒李寬一樣跳脫嗎?
李世民皺著眉,說道:“杜卿近來比往常好多了,為朕分憂了許多。
聽說,他前陣子生病,是真人為他醫治,據說,他現在天天在官衙自己熬藥,身邊照顧他的小藥童都有兩人。
但近來,朕觀瞧他的臉色好多了,雖然,朕將他的職務,劃分給其他人不少,但都最後彙總到他那裡。可這杜卿與父皇的病,有什麼關聯嗎?”
而孫思邈卻捋須,微笑道:“陛下,貧道跟您說實話吧,那杜相本來應該還有一月之命,他來找貧道的時候,貧道迫於憂慮,沒將實情直接告知於他罷了。
但那日,貧道為他診治之時,碰巧貧道那乖徒兒,趙王李寬去藥廬看望貧道。
要說這徒兒呀,可是真的孝順啊,貧道非常喜歡,尤其是,他總是帶些,貧道沒吃過的東西過去,現在想來,貧道都有些餓了。”
聽到這裡,李世民夫婦倆都一皺眉,心想,這師徒兩人,可真是絕配啊,都那麼愛吃,而此時,他們又不好意思細問。
就在他們倆著急的時候,李淵一口氣上來,大喊一聲:“毗沙門。”之後他就又暈過去了,而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唯獨反應最快的長孫皇後,嚴厲的說道:“所有人無關人等,都退出弘義宮,陛下與孫真人,要為太上皇做診治。
常塗,差人以最快的速度,尋趙王前來弘義宮,不得有誤,快快。”
常塗稱是,火速去辦了,孫思邈看到李世民的頭上,明顯出汗了,他也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