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在李承乾身邊說道:“表弟且慢,你最好是錯後一點回去。
讓寬表弟先行回宮,而且,最好是等到寬表弟那邊的情況,明朗之後,你再去看望太上皇。”
李承乾馬上回頭看著長孫衝,不明就裡的問道:“表哥,為何這般說呢?此間可是有什麼緣故不成?”
而長孫衝故意拉了李承乾一下,讓他倆錯後一點,讓李寬先出了金釵醉。
而長孫衝這時候說道:“表弟,你怎麼糊塗了呢?內侍都來這裡找我們了,那形勢必定很是緊急。
而剛才那內侍也說到,孫真人是讓他的徒弟,也就是寬表弟回去幫忙診治,可這裡沒你什麼事啊?
如果讓陛下知道,我們在這青樓喝酒,再加上對太上皇病情的擔憂,必定會遷怒於你的。
寬表弟有醫者責任在身,必定不會受到處罰,那你可就難說了,最低也是禁足啊。”
李承乾一想,對啊,自己容易受到無妄之災啊,所以,當李寬在門口喊他們的時候,李承乾就對李寬說道:“二弟自去便是,畢竟,你對醫術有所建樹,情況如果得到緩解,你就差人去我那住所,通知我即可。”
而李寬一聽也對,他自己一個人回去也快些,於是李寬就向李承乾和長孫衝告彆。
他從門口的禦林軍手中,牽過一匹馬,飛身上馬就向皇宮奔去了。
而在李承乾和長孫衝身邊的常滿,自然把全程看在眼裡,他陰陰的一笑,很像他那義父常塗。
隻是他那笑容,配上他那胖臉,也就不那麼恐怖了,還有幾分搞笑的意味在裡麵。
於是他走到李承乾和長孫衝身邊,說道:“太子殿下,長孫公子,那奴婢也趕回去複命了,有什麼情況,奴婢自會去殿下那裡稟報的。”
而這常滿嚴格意義上說,是兩儀殿的人,通常是跟隨在皇帝和常塗的身邊,李世民身邊不能離人,這跑腿的很多事情,都是這常滿代勞的。
所以,常滿也算是地位超然,很多小道消息,都是能從他這裡打聽到的,而皇子和公主們,也都對他有一點點小敬畏,畢竟,這是天子的心腹嘛。
而李承乾對常滿說道:“那就勞煩小伴了,日後孤定有重謝。”
常塗身為天子近前的內侍,從當年的秦王府,就跟隨李世民了。
常塗曾效忠說,李世民百年之後,他會隨葬,故而皇宮內,除皇帝和皇後之外,皆稱呼其為常伴伴,意思就是伴隨的昵稱。
這也是變相的稱讚,常塗的忠心,而常塗身邊的義子們,尤其是,兩儀殿的內侍們的昵稱都是小伴。
能得到這小伴的昵稱的,都是地位不一般的內侍,不光受到常塗的差遣,也是天子的心腹之人。
而常滿聽到李承乾的善意,他也沒去推辭客氣,微笑的對李承乾和長孫衝施禮之後,他也上馬趕回
皇宮去了。
而這時候,李承乾看著李寬和常滿離去的方向,說了一句:“真是多事之秋啊,二弟還真不簡單啊,各方怎麼都需要他呢?”
而李承乾自己都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而長孫衝把這一幕,一一看在眼裡,他也在想,這太子和趙王也有不合的時候,怎麼平時沒發現呢?
看著他們兄弟倆,可是很好的樣子啊?難道這裡麵,有什麼隱情不成?
而李承乾轉過頭,對長孫衝微笑道:“多謝表哥方才的提醒,否則,我定會被父皇所責備。
並且,我這身份出現在這裡多有不便,以後看來我得注意了。”
而長孫衝馬上就反應過來,一臉歉意說道:“表弟不必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嘛,表哥不提醒你,提醒誰呀?
以後表哥我定不會安排這樣的場麵了,如果要喝酒玩樂,去城外,我有處小莊園,平時不怎麼去,日後我也修繕一下,我們兄弟去那裡也方便些。”
而李承乾也笑道:“那我就等表哥的好消息了,我也就不在此多逗留了,我這也回去了,我們就此彆過吧。”
說完他們倆互相施禮,各自上了馬車,都各回各家了。
而長孫衝在自己的馬車上,暗暗的說道:“難道以後,我們長孫家,也要麵臨著站隊嗎?
皇家真不是好相處的,沒一個省油的燈,看來還得回去問問父親才是啊,我還是嫩了點。”
而李承乾的馬車上,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心裡暗想,難道我這長子嫡孫的身份,就不能得到重視嗎?
二弟李寬才回來半年,就到處興風作浪,出儘風頭,以前誰會去關注他呀,都是太子殿下第一的。
而李承乾反複一想,也長出一口氣,苦笑道:“二弟也沒來與我爭,怎麼感覺這麼累呢?
我真的是當太子的料嗎?他真的就隻是個親王嗎?嗬嗬,不爭既是爭?”
之後李承乾內心裡,不斷的掙紮著,隨後他向後一靠,雙眼一閉入定了。
弘義宮,眾人終於等到了李寬的到來,而李寬先後跟李世民、長孫皇後和自己師父孫思邈見禮。
之後他焦急的詢問道:“皇祖父的情況怎麼樣?父皇,兒臣能做些什麼?師父,徒兒聽說,您想聽我的意見?”
李世民看了一眼長孫皇後,說道:“寬兒,為父現在將一切權利,交付到你手上,你放手去做便是,。
但要最大保證,你皇祖父的安危,需要什麼,都可以提,朕和你母後在這裡,任何人任何方麵的壓力,你都不必去考慮。”
李世民放權了?這可不是小事啊?他能把自己親爹的性命,交付到自己親兒子手上,而李寬也感覺身上的擔子,真的是不輕啊,而孫思邈將自己先前診斷的情況,跟李寬說了一遍。
李寬這時候思索了半天,說道:“師父,您的意思是說,在不增心火的條件下,去補腎水嗎?
如果溫補腎陽的同時,加上延年益壽的東西,是不是可以試試呢?”
孫思邈想了想,捋須點頭說道:“寬兒,你可以按這個思路去想,不過好在是,時間還來得及。
準備藥物可以慢慢湊,但當務之急就是,讓藥石能直達病灶。
目前,關鍵就是這脾臟不合,所導致胃不吸收藥物的同時,造成那心火虛旺,腎水才有不足的跡象。
但為師從上次,你為杜相診治的方法中,得到的啟發就是,這五行齊治才好。
為師感覺,這結症在肝臟上,肝氣不疏,則五臟不通啊,所以,那脾臟沒能有運化藥石功效。”
而李寬馬上眼前一亮,說道:“師父,此乃正解,肝臟,一切問題都在這裡。
皇祖父的病,就是酒將肝臟醉化了,而卻無法會散那酒中精華,留在肝臟內。
而他老人家平日裡,肉食多吃,油脂無法排出體外,將那油脂包裹了肝臟,所以,我感覺這是脂肪肝或酒精肝的前兆。”
孫思邈一聽,皺著眉問道:“寬兒,脂肪肝?酒精肝?何解啊?”
話音剛落,李淵竟然醒了,指著李寬,低沉的說道:“乖孫,拿酒,拿肉來,皇爺爺我要吃要喝。”
在場的人,都一頭黑線,都看向李寬,李寬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臉為難的說道:“我去,哎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