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今日殿下道士打扮,小女子稱呼殿下為李道長吧,這樣即使有其他人聽到,也不會說什麼的。”
李寬嗬嗬笑道:“聽起來,這個主意很是不錯,對了,看來徐伯父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還請徐姑娘領我在府上轉轉?
今天天氣著實的晴朗,總是悶在屋子裡,也終歸是不好的,不知可否?”
徐瑤當然不會拒絕,之後李寬和徐瑤兩人,就一前一後出了正堂,往花園走去了。
徐府的花園很彆致,雖然,沒有什麼名貴的花卉,但好在修剪整齊。
一朵朵花兒,在這夏日裡,爭奇鬥豔,而李寬和徐瑤走在其中,李寬時不時的,側麵去看總是喜歡錯後自己半步的徐瑤。
看到她的側臉,感覺這也是個美麗的女子,柳葉眉下,明亮的眸眼,如繁星點綴天空,精巧的鼻翼,淡雅至美,櫻口非紅非粉,顏色可人。
正是那人比花兒嬌,小家碧玉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詮釋。
李寬故意三步錯後一下,慢慢的兩人變成並肩走了,而等徐瑤發現時,又繼續錯後半步,李寬笑道:“徐姑娘,你總是錯後半步為何啊?難道我很可怕嗎?”
徐瑤很靦腆的眨眨眼說道:“並非如此,是與禮製不合,殿..李道長終歸是皇家親王,怎可與我這小女子並肩行走呢?
李道長不可怕,是身份值得敬畏而已,小女子終究是有點不習慣。”李寬頭大,這也太過拘束了吧。
李寬聳肩說道:“徐姑娘,令叔父是禮部官員,難道徐姑娘以後也想做官不成?你張口閉口就是禮製,嗬嗬。
看來你是太在意我的身份了,其實我很不喜歡這樣的身份,或者說,我更加希望人們知道我李寬,而不是這趙王的頭銜。
聽聞你頗有才名,在這長安城內,有很多習作流傳,詩文更獨具一格,不如我們就以文會友,你就當我是你的一位文友如何呀?”
這下算撓到了徐瑤的癢處,她對自己的文采,可是很自信的。
隻見她一改剛才小心,很文雅的說道:“弘文館的一些文友們,也流傳出李道長你當日的一篇詩文,名字叫…”
李寬馬上補充道:“文體我叫它詞牌《破陣子》,如果徐姑娘喜歡,也可用這文體詞牌,來填寫你喜歡的詩文,也可應你做這詩文時的景色,心情,皆可。”
徐瑤想了半天,點頭說道:“嗯,原來還可這樣啊,有空的話,小女子定要試試看。
不過李道長當日的詩文,太過氣勢磅礴了一些,放在出征誓師大會上,定會讓全軍將士,熱血殺敵而無怨無悔呢。
但李道長可見過,那邊疆的將士流血亡故嗎?唉,亂世人不如太平犬的日子,真是讓人唏噓啊,不知李道長可有什麼感想?”
李寬沉吟了半天,輕歎道:“自古以來都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外虜強敵環視的邊疆,要是沒有將士用命的話,那異族入侵,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會死於戰亂,不能因戰爭本身的殘酷就去回避。
徐姑娘,我們站在不同的角度在看問題罷了。你想到的,首要是憐惜百姓,但我想到的是如何保護百姓。”
徐瑤點頭不語,忽然又抬頭看著李寬,說道:“李道長可否告知,你為什麼選小女子?聽說,小女子是最後加入到你那選妃夫人的人選之中的。
據說,蕭家女子有溫柔的性格和漂亮的容貌,裴家有賢良淑德之女,還有那冠絕古今之女。
再說她們的家世,都強於我徐家的,而反觀小女子,站在她們身邊,卻暗淡無光,李道長可是真心選我的嗎?”
徐瑤渴望的眼神,很是期待李寬的答案,李寬有點被問得不好意思了,李寬最初的想法就是,找個相對好掌控的女子。
剛好可以用來製衡,自己的後院的那些,家世過於強勢的女子。
到時候,一旦有什麼變故的話,李寬想辦點什麼事,也好通過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家族來運作,結果被人家這麼一問,李寬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但他剛才也仔細看了徐瑤的容貌,雖沒有蕭菲菲那麼驚豔,但也絕對是中上之姿,再說了,人家的可是長安士子們,曾經追捧的才女啊。
李寬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如果現在有畫師,將你我畫下來,流傳千百年,不管你我現在容貌如何?都會成為傳世之寶。
如果加上你我的家世,和日後共結連理的曆史記錄的話,我想那一定會被冠名為:“唐朝趙王李寬與其夫人賞花圖。”
那時候,人們隻會去考究你我的情分,考究這圖畫故事背後的一些傳聞。
我想定會有這樣一段記錄,趙王李寬將當時冠絕姿色之女放棄。
而來追求這圖畫中的徐瑤姑娘,天爺呀,後世的人會怎麼來評價你我呢?
多情皇子?癡情親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我和你最終在一起了。
那時候,誰會去說我為什麼會選你呢?他們一定會說我應該選你,因為我們有圖畫為證,有曆史為證,有詩詞為證。”
徐瑤被李寬說了半天,臉紅得不行,最後小心的問道:“詩詞?什麼詩詞啊?”
李寬笑道:“徐姑娘想聽憐惜百姓的詩詞嗎?”
徐瑤習慣的點了點頭,但心想,送女孩兒憐惜百姓的詩詞,不應送我一首情詩嗎?
隻見李寬深呼吸一口氣,朗誦道:
“寒槍鐵騎狼煙處,莫回頭,封侯路。
紅妝倚門盼君顧。臘梅望暑,秋蟬春訴,飛雁往返度。
朗聲讀書食君祿,隻為君憂山河固。
忠肝鐵骨皆塵土,牛童思父,周而往故,拭淚邊疆護。”
李寬一首《青玉案》讓徐瑤眼睛,都亮出了小星星,她心想,紅妝?
他在想我嫁給他的那天嗎?浪漫女生的注意力,終於回到了男女情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