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寬臥房外間,梅蘭竹菊四位采女身份的女管事,正在靠近李寬臥房的隔牆上聽著。
蘭心慧說道:“若雲這丫頭,不會讓殿下留下侍寢了吧?傲雪,看來你的頭柱香,要被人點了啊。”
梅傲雪紅著臉,拍打了蘭心慧一把,她小聲說道:“你就不能收斂一下!
你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葷話也敢在這王府內說嗎?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
竹小幽也撇嘴說道:“梅姐姐,你可得好好讓心慧好好改改才是,她沒事就躲在侍衛馬夫匠人喝酒的地方,聽他們說葷話。
學了也就學了,居然還來說給我們聽,小月上次都被她說得分神了,切菜的時候,都切到手了呢。”
菊小月一聽,馬上反駁道:“我可沒聽,也沒記住,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是菜刀不好用,我可沒分神,你彆瞎編排我。”
梅傲雪馬上擔負起了采女總領的風采,嚴肅的說道:“彆吵了,你們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殿下大婚在即,出征也在眼前了,你們是想等大軍凱旋了,再入殿下的屋子嗎?
內務府幾次催,說讓是必須在殿下出征之前,有子嗣血脈才好。
現在你們連侍寢的機會都沒有呢,接下來讓我怎麼去跟內務府交代?你們自己也爭氣一點,好不好?”
蘭心慧噘著嘴小聲說道:“梅姐姐,好像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似的。
就知道說我們,哼,早知道在武德殿的時候,我就給殿下下個藥算了。”梅傲雪又一次瞪了蘭心慧一眼。
李寬臥房內,若雲終於聽明白李寬的主意,小心的問道:“殿下,這能行嗎?
萬一她們知道,是咱倆聯合算計她們,那日後奴婢,能有好果子吃嗎?
您彆忘了,她們都是管著奴婢我的人,這萬一她們讓奴婢,去那馬廄怎麼辦?”
李寬卻一副宗師派頭,甩了幾下頭發,還想捋須,但他真沒胡子,也隻好作罷。
他輕咳了幾聲說道:“若雲小友,你要堅決跟我走,搖擺不定,左右逢源,乃是江湖大忌啊。
你去不去馬廄是我說算了,我不讓你去,誰能讓你去啊?對吧?
所以啊,你就按我說得去辦,我倒要看看,她們有什麼法術不成?哼哼。”
若雲看李寬如此堅定,也隻好配合他了,於是若雲壯著膽子,出了李寬的臥房。
她側頭一看,四位猶如壁虎一般的女子,趴牆邊在聽裡麵的動靜。
若雲學著李寬的樣子,輕輕咳了幾聲,說道:“殿下有吩咐。”
梅蘭竹菊四人馬上悄悄來到若雲身邊,蘭心慧最先問道:“什麼吩咐?”
若雲嗯哼了一下,沒回答,竹小幽接著問道:“什麼吩咐啊,你倒是說啊。”
若雲又嗯哼了一下,還是沒回答,這下讓菊小月急了,問道:“你個小妮子,想造反不成嗎?
我們在問你話呢?你嗯哼個什麼勁兒啊?難道殿下的吩咐,就是嗯哼嗎?”
若雲舔了舔自己的小嘴唇,看了看桌上的茶杯,眨了眨眼說道:“這也沒個水啊,乾活半天都渴了。”
竹小幽馬上去端茶,殷勤的遞給若雲,看著若雲小喝了一口。
梅傲雪輕輕的問道:“若雲,殿下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吩咐?
你如實講來,莫要耽擱了,要不你我都吃罪不起的。”
若雲整理了自己思緒,又眨了眨眼睛,摸了幾下自己的頭發,說道:“殿下說我的頭發漂亮,可就是沒個步搖簪子什麼的,都襯托不出美感,有點過於簡單了。
殿下還說了,一會兒侍寢的事,不過嘛,我沒仔細聽,光想頭發的事來著。”
看著若雲一副賣乖的樣子,蘭心慧從自己頭上摘下一隻金步搖,那珠穗兒都是珍珠做成的,價格不菲,直接插在了若雲的頭上。
之後蘭心慧說道:“若雲,頭發的事,咱不著急,說說殿下之後的話,這才是關鍵。”
若雲笑眯眯的看了看蘭心慧,之後又擺弄著自己的手脖子,說道:“殿下還誇我的胳膊粗細正合適,就是沒個鐲子襯托。
殿下說,這白皙的皮膚,就得是翠綠的玉鐲子,才能顯現出來。”
竹小幽沒好氣的,將自己的鐲子摘下,套在了若雲的小細手腕上。
若雲再次笑嘻嘻的說道:“殿下還說翠綠的固然好,但血紅色的也不錯。
金子的顯富貴、銀子的辟邪,瑪瑙的也行,總之,哎呀,我的手指好像剛才鋪床的時候累到了,有點紅了啊。”
梅蘭竹菊哪能看不出這小丫頭,是在貪她們的東西啊,於是不管若雲說什麼,她們都滿足,不一會兒,四人首飾荷包空空。
而若雲呢?脖子上玉墜項鏈好幾條,手腕上手鐲都快套到手肘上了。
頭上跟孔雀開屏似的,插滿了步搖和簪子,而且,手裡還拿著幾個漂亮的荷包,估計裡麵的金銀不少。
梅傲雪說道:“若雲啊,這下你滿意了吧?可否說說殿下的事兒了嗎?”
若雲靠近了李寬臥房門口,說道:“殿下,滿了,拿不動了,盒子你事先說好的,拿來吧,奴婢可累壞了呢。”
隻見李寬的臥房門,錯開一道縫隙,李寬遞出一個大木盒子。
若雲小心翼翼的接過來,馬上將自己剛才的“收獲”,一股腦的全裝在盒子裡,等她弄完了。
李寬從臥房探出頭來,笑嘻嘻的說道:“多謝四位為若雲這丫頭,湊齊的嫁妝。
日後她嫁了好人家,都拜四位今日所賜呢,不過…傲雪,你進來,我有話說。”
梅傲雪紅著臉,進了李寬的臥房,臨進門還看著其他人羨慕的眼神,在她身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