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瞪著眼睛,看著李寬,臉上沒有一絲剛才的嬉笑,嚴肅的說道:“李寬,我實話告訴你,彆以為我是好惹的。
我生是你李家的人,死是你李家的鬼,從衛王殿下那個時候,我就發過誓的,想趕我走,那不能夠。
我就是做鬼,都要爬到你的墳墓邊上去,跟你合葬在一起,鬼魂環繞著你,讓咱倆都不得安生。
你們叔侄都是木頭,他是根心死了的木頭,笨得要死,你呢?你是個活著的笨木頭,什麼都看不出嗎?
還是你在跟我裝傻,我獨孤雨是什麼心思,你會不知道嗎?
彆把我當成是什麼侍衛身份,告訴你,我和姐姐是獨孤雨家嫡係血脈。
就是現在獨孤家的家主,見到我們也要叫一聲姑姑呢。
李寬,我告訴你,我想嫁給你,誰也攔不住。
隻要我想,完全可以讓獨孤家家主去找陛下,他不敢不從,陛下更會樂見其成的。我就是喜歡做侍衛,怎麼了?
我就是喜歡黏在你身邊,怎麼了?我其實就是怕一旦你娶了我,我就要在你那王府內院,苦等你回來。
你不是安分的主子,你生而外向,跟你那死鬼三叔很像。
而我之所以不去強加於你壓力,就是想以侍衛的身份,在你身邊陪著。
是,我年紀大了,雖然,我們獨孤家有秘術,有師門傳承,能讓我二十多歲,還能像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般。
但這就是你要趕走我的理由嗎?我獨孤家先祖獨孤信的三位女兒,哪個不是嫁給了當世英雄。
我獨孤雨也一樣,隋末時代,你三叔李玄霸,就是當世英雄。
但君生我未生,我那個時候才幾歲啊,到你這裡,你想來個君生我已老?做你春秋大夢去吧。
你想的那些,都是些貓尿狗屁,李寬,今天我就告訴你,我就是要留在你身邊,誰來了也沒用,就是那衛國公李靖,來趕我也不行。
我一聲令下,讓獨孤家最後的男丁,去抄了他的衛國公府。
到時候,彆說我不給你師伯紅拂女留情麵,哼,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李寬聽了半天,不斷的驚訝之餘,他又端起了一個杯子想喝水,而獨孤雨一把奪過李寬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水。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了這麼半天,也不知道給我倒杯水,你就是這麼做主人的啊?
看到自己的侍衛口渴了,你都不知道給倒杯水嗎?沒規矩,哼,我餓了,快給我弄吃的,沒個眼色。
也不知道那些傻女人,怎麼就喜歡上你了呢?木頭,臭木頭,虧那蕭家的傻孩子,還為你離家出走了呢。”
李寬這時候,也沒了脾氣,搖頭歎氣之餘,他也還是好奇的問道:“你也知道那蕭菲菲,離家出走了?
這事在長安城很轟動嗎?門閥世家勳貴之間,都傳遍了吧?就沒個什麼正經說辭?
你說說看嘛,咱倆誰跟誰呀,聽說她不是被找回去了嗎,怎麼還為了我呢?我這練兵回去就大婚了呀。
即使為我,她也應該做府內端坐,安靜的做她的蕭家大小姐啊?
之後,成為正式冊封的趙王妃啊,你透漏點消息唄,我對這個可感興趣了呢。”
李寬一臉討好的,給獨孤雨的杯子,又倒滿了水,而獨孤雨卻不領情。
她扁嘴說道:“就拿這清水糊弄我啊?餓啊,沒天良啊,要餓死我了啊,不能光喝水啊。”
而李寬卻一改剛才的八卦樣子,衝著門口冷酷的說道:“王林可在?”
門口的侍衛,用兵器挑起門簾的一角,不敢往裡看,小聲的說道:“回,回,回殿下的話,王林統領去跟府內,剛才來的人員交接物資了。
他說怕王鵬統領,忙不過來,再出了什麼紕漏。殿下有何吩咐,可讓屬下代勞嗎?”
李寬說道:“你進來吧,我說幾樣吃食,你讓咱們營地的廚房去做。”
而那侍衛不敢進來,又怯生生的說道:“殿下難為屬下了,殿下可否大聲吩咐,屬下記下就好。
屬下不敢觸獨孤統領的黴頭,萬一她發個暗器,屬下的命就交代了,還請殿下諒解。”
李寬苦笑的,用手指點了點正一臉得意,美滋滋看著他的獨孤雨,而獨孤雨鼓著可愛的兩腮,在玩噴水呢。
李寬邊搖頭邊說道:“瞧瞧你這人性,都了怕你了,你這脾氣得改啊,動氣傷肝,不好。”
之後,李寬又對門口說道:“沒事了,我按著她呢,不咬人,進來吧,我也好跟你好好說說,這吃食的事。”
獨孤雨馬上撅著嘴,對李寬說道:“哼,什麼叫按著我呢?還不咬人了?我是小狗嗎?”
李寬長出一口氣,說道:“你不是小狗,你是小祖宗。”
而那侍衛進來,先是向李寬行禮,之後把頭低下去,完全不敢側目去看獨孤雨。
李寬說道:“到廚房,讓大廚弄點麵條來,湯麵,羊肉湯的。
要越細越好的,羊肉要炒的,他知道怎麼做,切絲啊,浮在麵上就好。
兩大碗,一碗多放醋,是獨孤統領的,一碗是我的,多放茱萸醬。
另外,給我加個羊腿,我得補充一下,一會兒還得去校場呢。
這一天天的,被人哭一鼻子,聽了那麼多的話,累啊。行了,你去吧,要快啊。”
那侍衛馬上逃似的,出了營帳奔廚房而去,而李寬好像忘了什麼,快步到了營帳門口喊道:“還要蒜,多拿幾頭啊。”
獨孤雨卻坐在李寬的桌案上,小細腿不斷的悠蕩著說道:“哼,還吃蒜啊,那東西吃了多臭啊,真不知道你這口味,怎麼這麼獨特呢。
還有,為什麼我的麵要多加醋呢?還有,我也愛吃茱萸醬,你是知道的,為什麼不給我多加呢?”
李寬簡直無語了,這女人不講理起來,真是啥都能挑出毛病來。
而李寬隻是訕訕的回答道:“一會兒麵來了,咱倆把兩碗麵攪合在一起,你想怎麼吃都行,這總可以了吧。”
獨孤雨抿著小嘴笑道:“這還差不多,哼。”
而她馬上又害羞的低頭說道:“誰要跟你攪合在一起啊,不害臊,假正經,臭木頭一根。”
李寬無奈的坐下來說道:“我說的是麵,你想多了,大小姐。嗯,獨孤家的姑奶奶大人,這麼叫很霸氣啊,以後就這麼叫你。”
而獨孤雨卻緊著小鼻子,撅著嘴用手掐向李寬的胳膊,說道:“不許說這個,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