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田飛和王林看準時機,從側翼不斷的給長孫克敵和長孫克成發信號,兩邊一起包圍,長孫克成這邊順勢下命令道:“收網。”
隻見那地網瞬間被拉動,套住府兵騎兵的馬匹和騎兵,拉著地網的兵士還不斷的轉圈,讓地網不斷的收緊,將騎兵的衝擊力降到最低。
長孫克軍、長孫克敵和長孫克功三人,聯合自己手裡的人馬,不斷的用複合弓和手弩形成齊射。
將府兵騎兵和陌刀營,都驅趕到了一起,一邊是地網,一邊是天網,外圍還有弩箭不斷的襲來。
而此時張公謹望向李靖,李靖陰沉著臉站起身來,說道:“停止對戰演練吧,可以宣布結果了。”
張公謹喊道:“停止,雙方可以停止對戰了。”
之後,場內的人員都將武器放下,張公謹長出一口氣說道:“雙方按建製回歸本隊,重新列隊。”
隨後,場內的府兵騎兵和火麒麟衛都各自下馬,將馬腿從地網中取出,陌刀營也在田飛和王林帶著人的幫助下,將天網從頭頂上一點點的取下來。
不過,他們一個個的,都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
場內觀戰的府兵,也有人收集場內的弩箭和兵士們掉落的武器。
一場對戰演練,以單方被遏製進攻的情況下,被迫停止了。
戰略戰術儘顯,從對方顯露出的漏洞上,去主動進攻卻掉入了對方的陷阱,陌刀營也頭一次被完虐了,他們不甘心。
陌刀營的校尉,怒氣衝衝的來到校場高台前,單膝跪拜下來說道:“衛公,各位大將軍,這隻是演練。
如果我陌刀營,用的是真家夥,那一定會斬斷他們的軟鋼繩索,所編織的天網。
這樣的演練,對實戰一點意義都沒有,還請各位大將軍,為我等正名。”
而府兵騎兵的帶隊校尉,也走了過來,說道:“衛公,各位大將軍明鑒。
對方用的根本不是常規武器,那奔雷箭將我等的馬匹驚了。
如果是正常騎兵衝殺的話,那我李唐的精銳騎兵定會完勝的,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再說了,戰場上能用到那地網嗎?野外對戰,根本就沒有時間布置的。”
沒等李靖說話,李寬走到高台的邊緣義正言辭的說道:“陌刀營確實是最強的步兵,我個人也不否定。
但戰法過於固定,機動能力稍差,你們說陌刀會斬斷那軟鋼繩索,這一點,我更加不否認。
然而,戰場上這樣的天網戰術,對付的是對方的步兵。
我敢問,除我李唐以外,哪國還能組建如陌刀營這樣的重甲步兵呢?
他們連陌刀都湊不齊幾把。所以,這樣的戰術,是可以推廣的。
再說那騎兵,戰場上的變化,就在轉瞬之間,奔雷箭以後,會成為我李唐的常規武器。
那個時候,我方騎兵的馬匹,難道還因為聽到炸響會驚慌,而將奔雷箭和騎兵分開使用嗎?簡直是笑話。
我們選擇對手的時候,還要去規定他們用什麼樣的武器嗎?
這是在限製自己一方的發展,而同時卻假想對方的軟弱,這是輕敵的表現。
平時你們都以天下第一,來標榜自己,這就是驕兵必敗的道理。
你們反身去看看,我火麒麟衛,為什麼就沒有馬匹驚慌的表現呢?
剛才用的還是臨時修改過的奔雷箭,如果是真的威力強勁的真家夥,那在陌刀營第一次遭受齊射的時候,就全軍覆沒了。
就算你們能挺住奔雷箭的威力,那震天雷呢?之後還有火雷呢?你們都能挺得住嗎?笑話。
故步自封的時代過去了,以後這些東西,將會成為我李唐的常規武器,今後威力更大的新式武器,還會層出不窮的。
難道你們到時候,還選擇不去與使用這樣武器的軍隊配合嗎?”
李寬的話,讓這兩個校尉啞口無言,而李靖也走到高台邊緣,嚴肅的說道:“輸了就是輸了。
趙王殿下今日,也是讓爾等知道,我李唐將來的軍隊將如何應敵。
你們回去反省一下吧,日後在戰場上,要如何用自己手上武器去對付敵人。”
雖然,兩個校尉對李寬有點不服氣,但對李靖的話,還是很認同的,馬上領命回歸本隊了。
而李靖卻小聲的對李寬問道:“為什麼火麒麟衛的馬匹,沒有驚慌呢?
他們平日的訓練裡,就經常聽這奔雷箭的炸響嗎?
另外,剛才那個漏洞,定是出自你小子的手筆吧?”
李寬側頭小聲說道:“衛公,火麒麟衛也是頭一次見識這奔雷箭。
當然了,馬匹的耳朵,已經事先用東西堵住了,也是能聽到點聲響的,但不至於騷動而已。
至於那漏洞嘛,嗬嗬,兵不厭詐,衛公應該明白的。”
李靖鼓了鼓腮幫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小子,不簡單。”
李寬理所當然的,把李靖的話當做誇獎,擺手說道:“衛公謬讚了,與衛公相比,小子差得遠著呢,薑還是老的辣,日後還請衛公不吝賜教啊。”
而李靖卻詭異的笑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放心,老夫會替你師伯看住你的。
你最好彆犯在老夫手中,否則,有你小子好看的。”
而李寬卻調侃道:“嗯,師伯也是這麼說的,讓小子好好看著衛公。
千萬彆在戰場上,被異族女子鑽了空子,聽說的突厥妖豔女子,豪放起來,也是夠奪魄勾魂的,咱爺倆互相監督,彼此彼此。”
李靖馬上怒指李寬道:“哼,臭小子,連老夫你也敢來編排,膽子大了是吧?老夫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而聽到這句話的李績,馬上跑了過來,勸說道:“衛公息怒,怎麼還說上那程老匹夫的口頭語了呢?這不應該啊?”
而程咬金聽到李績說他,馬上不乾了,他也跑了過來喊道:“李績,彆啥事都捎上你程大爺我,俺老程啥時候,惹到你了啊。”
李寬馬上找到了“盟友”,順勢說道:“就是,就是,兩位李大將軍,怎麼就對程伯伯和小子這般敵視呢?
這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我們平日裡,太過和善了不成?”
李靖看了一眼李寬和程咬金,說道:“你們這兩隻狐狸,一大一小,都不是好東西。
哼,老夫不與你們一般見識。”說著,他就拉著李績離開了。
而張公謹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湊過來說道:“怎麼還吵起來了呢?”
李寬看了看張公謹,說道:“不想認輸唄,惱羞成怒罷了。
還不想付出賭局的代價,對了,張將軍,我們一方贏了,這怎麼個說法啊?”
張公謹自然不偏不向的說道:“趙王殿下,你事先也沒說賭什麼啊?”
李寬一拍腦門,故作痛苦的說道:“失策啊,忘了說賭局的彩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