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遠處的雲葵:“......”還真被你們說中了。
礙於合歡印,雲葵不能隨意處置晚欲雪,但又不想讓他好過,於是就將他丟進了雜役峰,當起了打雜日常的弟子。
雜役峰最愛捧高踩低,又知道晚欲雪是雲葵帶來的,所以沒有人看好他,雲葵在靈山名聲不好,他們也會連帶地苛待晚欲雪。
給他安排最簡陋的房子,吃最差的吃食,平時還要各種欺負他。
晚欲雪住的屋子比柴房還要破敗,平時外麵大雪,屋內下小雪。
剛來這裡,晚欲雪身上的病氣都還沒有好,每日還需要藥吊著,晚上隔著老遠都能聽見他的咳嗽聲。
他們嫌吵,合夥把晚欲雪趕到柴房去了。
每次都要等其他弟子吃完飯,晚欲雪才能吃飯,完後還要擔任刷鍋洗碗的活。
晚欲雪沒有仙澤,是個凡人,他們就會找各種理由欺負他。
就是不讓他好過。
在雜役峰,打雜弟子都有自己分內的活,他們就像是早就串通好了,把所有臟亂差的活都丟給晚欲雪。
偏生少年還忍受著,既不告狀,也不埋怨。
但此舉,也增生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雲葵聽說,有一次雜役峰的弟子買來酒水,要通宵達旦,為了不被掌門發現,他們就派人去門外監守,要是看到掌門來了就趕緊通報給他們。
這個倒黴鬼就是晚欲雪,大雪天的,少年穿得單薄,被他們合夥推到門外去值班。
屋內生著炭火,弟子們圍坐一團暖烘烘的,而院落外,晚欲雪孤零零地一個人受凍了一整宿。
那一晚,掌門沒過去,晚欲雪就從黑夜捱過白天,他身體本就沒有痊愈,天剛亮,他就昏倒在雪地裡了。
等被人發現時,少年身上都鋪蓋了一層薄雪,那一晚險些要了他的命。
至此,少年的咳嗽聲更加劇烈,可雜役峰根本不會在乎一個凡人的死活,更沒有人會騰出時間去照顧他。
雲葵聽說了這件事,也沒心思去管,隻要晚欲雪不死,他合該受著。
要知道三百年後,靈山這片仙域可是被他第一個毀滅掉的。
上一世的雲葵根本不屑來雜役峰,這裡人多嘴雜,隻要她一靠近,這幫嘴碎的家夥指定把話題對準在她身上。
而這幫家夥多數都是維護步微月的,步微月人美心善,善解人意,是靈山當之無愧的大師姐,走到哪裡都是耀眼的白月光,還經常照顧這些雜役弟子,久而久之,他們都會幫著步微月對付雲葵。
雲葵聽得心煩,索性就不來了。
但今日,雲葵來這裡是要找水瑤。
在她外出的這幾日,水瑤行蹤不定,不好好留在玉衡宗,總愛來這湊熱鬨,她倒要看看是什麼原因。
雲葵踏入斑痕陳舊的木門,還沒靠近屋子就聞到一股濃重苦澀的藥味。
苦得人四肢百骸都擰作了一團,隨後聽見了晚欲雪漸起漸落的咳嗽聲。
虛掩的窗扉後,水瑤將冒著熱氣的藥汁推到他麵前,道:“該吃藥了。”
少年依舊穿著白衣,隻是那白衣是薄紗材質,在這嚴寒的冬季,這種材質的衣服根本不禦寒。
氤氳的霧氣遮蓋他的眼睛,雲葵看不清晚欲雪的神情,隻聽見他淡淡地回應了一聲,端起藥喝了下去。
雲葵就站在院中,微微側首看著屋內歡笑盈盈的二人。
不對,歡笑的隻有水瑤,晚欲雪這人無喜無悲,根本不會給人露出任何神態,他對待任何事物,就跟他身上的雪白衣服一樣,淡然無聲。
屋內的二人並沒有注意到雲葵的到來,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