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者的一大特征是行進速度極快,且可垂直於牆麵爬行,在這種地形複雜的巷道中極難對它追擊。
“想跑?”沈曜嘴角一挑,在小巷昏暗的光照渲染下,那張漂亮的臉蛋竟顯得有幾分猙獰。他距離吞噬者還有幾步,想撲過去製住顯然已經來不及,於是沈曜便以食指拇指捏住刀刃,將軍刀猛地朝吞噬者飛擲而去,銀亮刀身劃破夜色,精準穿透了吞噬者的尾巴而衝力不減,伴著錚的一聲悶響深深沒入了圍牆紅磚的縫隙中。
吞噬者的尾巴是它全身上下神經最密集的部位,也是它除了頭部之外最大的弱點,被軍刀釘住的一瞬間,吞噬者慘白的脊背上猛地裂出一條血紅的口子,就像在張嘴慘嚎。它回頭試圖用酷似人類的手去拔出那柄釘在自己尾巴上的軍刀,但還沒來得及碰到刀柄,已衝至牆下的沈曜就攥住了那條粗壯的尾巴,用力朝側麵一拽……
唰的一聲,血花四濺!
吞噬者的尾巴還被刀牢牢釘在牆上,隨著著一拽,刀身自巋然不動,而吞噬者的半條尾巴可是被刀豁得分了岔兒,吞噬者疼得紅了眼睛,滿心複仇的欲.望讓它不再試圖帶著獵物逃跑,它將上半身張開一道深深的裂口,猛地朝沈曜撲去——這就是吞噬者的攻擊方式,它靠打開身體來吞噬獵物,它的消化液中含有麻痹神經的毒素,可以令獵物力量銳減,所以一旦身體的某一部分被它納入消化係統內,那麼就很難再脫離了。
吞噬者速度太快,沈曜不打算與它正麵對抗,他拔出嵌進牆裡的軍刀扭頭就朝巷外跑,吞噬者在後麵窮追不舍。拚速度沈曜跑不過它,於是沈曜隨手抄起路邊一隻裝得滿滿的垃圾桶,一個反身便塞進了吞噬者血紅的裂口中,邊塞邊喊:“請你吃全家桶!”
吞噬者猝不及防吃了一肚子垃圾,惡心得夠嗆,忙佝僂著身子往外排垃圾,而沈曜便趁機回身踩著吞噬者光禿禿的腦袋跳到了它背後。
“菜得摳腳。”沈曜揚著尖尖的下巴挑了挑眉毛,模樣囂張得不行。
吞噬者再次被激怒,吐完垃圾便四足著地飛快朝沈曜爬去,這小巷往裡其實是條死路,儘頭有一堵高高的牆,不過沈曜要的就是死路。眼見自己與吞噬者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沈曜開始朝巷尾的牆衝刺,拚勁全力使出一個加速蹬蹬蹬三步飛身上牆,緊接著淩空一個後翻將刀鋒對準吞噬者的頭部,借著沈曜在空中自由落體的力道,那柄染血的軍刀順利衝破吞噬者堅硬異常的頭骨,連根沒入頭顱並瞬間搗毀了吞噬者的大腦。
吞噬者頓時軟了下去,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沈曜抽出軍刀,動作麻利地剖開吞噬者的屍體,將已經被它吞到胸口的女人救了出來。受害者沒有遭受明顯外傷,被沈曜救出來時意識基本清醒,但是遭受了嚴重驚嚇,而且被吞噬者的毒素侵襲,手軟腳軟使不出力氣。
那位女性看上去大約有二十六七歲,比她小好幾歲的沈曜卻像個可靠的長輩一樣揉了揉女人的頭發,溫和地安撫道:“沒事了,我已經把它殺了。”
女人眼中淚光閃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曜從大衣口袋裡翻出他工作專用的特製手機,在上麵按了幾個鍵,手機後麵的小燈亮了起來,沈曜讓那光芒晃過女人的眼睛,同時用一種夢囈般的腔調道:“你低血糖發作,昏迷在巷口,有過路好心人幫你叫了救護車。”
沈曜將這句話重複了幾遍,女人在那光芒的照射下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
女人睡過去之後,沈曜掏出麵巾紙把她身上殘留的消化液擦了擦。她腿上的長褲已經被消化得差不多了,這麼露著一是冷,二是太狼狽,於是沈曜脫了自己的大衣,用大衣把女人的兩條腿包住了。做完這些,沈曜吐了口氣,給蔣澤打電話,一板一眼語速飛快地報告:“蔣隊,目標已清理,救出一名受害者,受害者被吞噬時間長達十分鐘,有中毒反應,需要醫療救助,記憶消除順利。”
蔣澤也飛快道:“醫療小組三分鐘前已派出。”
沈曜聽了這話,片刻前嚴肅的神情褪去了,眼睛一眯笑出兩個小酒窩,道:“蔣哥,又要準備給我發獎金了。”
蔣澤嘿地一笑:“一個吞噬者,能發五百不錯了。”
“五百也是錢啊。”沈曜幽怨道,“對了,受害者的衣服被消化沒了,我把我大衣脫下來給她了,你得給我報銷大衣。”
蔣澤嘖了一聲:“報什麼報,完事兒把大衣給你送回去就得了,洗洗接著穿!”
想順便誆件新衣服的小計劃失敗,沈曜鼓著腮幫子,不高興地掛斷了電話。
連聲“再見”都沒和隊長說。
可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