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快樂,祝你,一生順遂,心想事成。”江孟晟看著徐微微,第一次,他可以這樣看著她。
“你是?”徐微微不太認識這個人了,但是這個男孩子,該死的完全符合她的審美!
“醫學係,江孟晟,謝謝學姐,你好多次在大會上誇我。”江孟晟目光哀傷中帶著喜悅,他終於可以,以最好的模樣站在她麵前了。
可惜,他似乎還是來晚了。
“醫學係?!江孟晟?
我記得你之前不長這樣啊。
天呐,我今天才發現,你居然長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你居然去讀醫學係,而不是去表演係,有點浪費了吧?”
徐微微接過花,聞了聞花香,“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香檳玫瑰?”
“因為我有看學姐的動態。”很想告訴她,他喜歡她,一年了。
“謝謝你,啊啊啊,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學弟,為什麼我現在才發現,好後悔啊!”徐微微口無遮攔,“早知道你那麼漂亮,我都不要那麼快畢業了。”
“學姐會喜歡我嗎?”江孟晟看著徐微微,那雙眼,真誠,溫軟,帶著最美的光。
徐微微退後了一步,大笑道,“太可惜了,已經有人跟我表白過了,然後,嗯,在你之前,我已經答應了,我總不能腳踩兩條船吧。”
“抱歉。”江孟晟也退了半步,他還是舍不得她。
江孟晟有一雙很美的眼睛。
那種美,並不是單純的眉眼好看,而是他看著徐微微的眼神。
欲語還休,絲絲縷縷,卻又澄澈。
看著江孟晟的眼睛,徐微微就像跑進了微雨的初春,帶著微涼的細雨和若有似無的花香。
可惜,徐微微還是有節操的,乾不出劈腿的事。
“謝謝你送我的花,要不,我們合照一張?”徐微微大大方方。
“謝謝學姐。”江孟晟怎麼可能拒絕,他就是為她而來。
他就是想著她,一步步從曾經走到如今。
“老頭子,過來給我拍照!”徐微微向一個胖大叔揮揮手。
江孟晟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他知道,這個就是徐微微傳聞中的男朋友,據說千萬級彆的豪車,開到學校來好幾輛。
徐微微一把挽住江孟晟的胳膊,歪著頭對鏡頭笑。
“叫什麼老頭子,叫什麼老頭子,我是你爹,至少今天你畢業的時候,你人生大事的時候,老老實實給我叫爹。”老baby不情不願,看見有小子站在他女兒身邊就不順眼。
徐老頭一身江湖氣,即使當年差點被他向往的江湖賣掉,他也在心中有自己的江湖。
對朋友仗義,對愛人忠誠,對女兒寵愛,對敵人……心狠手辣。
不同於很多父親,希望自己的女兒變成什麼大家閨秀,徐正明隻希望順著自己女兒的脾氣養她。
結果……
隻能說不愧是父女,徐微微也很喜歡江湖,小時候的目標就是成為女老大。
彆的女孩在看芭比娃娃的時候,徐微微在看各種港台黑棒電影。
一開始徐正明還管著一點徐微微,結果發現徐微微看的都是他自己的珍藏。
好吧,父女兩個,每天看完新聞就一起看電影。
徐正明會把自己的經驗和感慨說給徐微微聽,徐微微也會告訴父親自己的想法。
徐家現在客廳還供奉著關二爺。
拜了關公就是拜了關公,即使不願走那條路,也要記住自己的道義。
敷衍地給徐微微和彆的男孩拍了照,徐正明正想趕緊把徐微微帶走。
一輛拉風的銀色卡宴開進了學校。
“徐伯父。”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金色領帶筘的青年下了車,大步走向徐正明。
“徐伯父,抱歉我來晚了。”來人是林家的老二林深,也是徐微微現在的男朋友。
“微微,恭喜畢業。”林深走向徐微微,將紮著彩帶的車鑰匙,遞到徐微微麵前,“這是禮物。”
“謝謝你來我的畢業禮,不過,我不開車的。”徐微微並不伸手,她對車沒興趣,就像她對這個人沒興趣。
而江孟晟已經默默走開。
他是開心的,開心她沒有走錯路,即使她身邊的人不是他,隻要那個人好,他也會為她開心。
還未走出合影的草地,幾個江孟晟的同學湊了過來,“哎呦,江孟晟,你真來了啊,人家金主都在旁邊站著呢,你還敢上去送花,你臉皮可真厚啊。”
“嘴巴放乾淨一點,那是她爸爸。”江孟晟不準彆人說徐微微不好,但是也因為這樣,這些同學越發愛用這個惹他。
“小朋友,你還太年輕了,你不懂,有很多時候叫爸爸是什麼意思。”幾個男的擠眉弄眼。
一年前江孟晟還普普通通,一年後,他成了係裡出了名的小帥哥,不少女同學都明裡暗裡打聽他,這些原本和江孟晟差不多的男生,自然看他越發不順眼。
大家都是泥巴地裡的石頭,憑什麼他就被人給捧起來了。
平時雖然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但是心裡麵多少都會有那麼點不服。
“你說一下,你叫你爸爸有什麼意思?我警告你,再在我麵前說胡話……我不會放過你的。”江孟晟心情也不太好。
即使希望自己能夠毫無任何想法的祝福她,可是心裡那個心酸,還在那裡,喜歡了那麼久的人,終究無法得到,無法靠近,怎麼可能不傷感呢?
“唉,都是兄弟才過來安慰你兩句,你看看人家那一左一右的,看見那個車沒?
卡宴!
你大學畢業,出去打工,打100年都買不來那個車。”一個男生湊過去,想要拍拍江孟晟的肩膀。
江孟晟卻不想靠近這些人,他側身躲過,準備自己回宿舍。
“江孟晟,你眼裡當成女神的女的,也不過是個外圍,說不定哪天咱們就約到了呢。”幾個男生大笑。
江孟晟咬咬牙,實在不想再忍。
那就讓她記住他吧,哪怕是記住他,在她的畢業禮上,打人。
揮拳的瞬間,江孟晟勾起了笑。
是啊,他的所有卑微渴望,所有陰暗陽光,都在這裡了。
一手扭住那個笑得最大聲的,江孟晟歪歪頭,“大家都是學醫的,你們賭我,知不知道傷情鑒定的標準。”
“江孟晟……”
“啊啊啊,痛痛痛……”
“你們大概不知道,我爺爺就是個老中醫,我家有一門獨門的手藝。”江孟晟的手,在那個同學下顎輕輕一抬一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