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看著她:“我可以戴給你看。”
薑妍輕笑一聲:“說的好像是我的裝扮娃娃一樣。”
處理發炎的耳洞並不耗時,這次處理好後又是要難捱上好一段時間才會痊愈。
池硯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的袖扣不見了。”
現在袖口處隻剩下毛躁的線頭。
明德國際學校的校服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在學校裡四季都僅限穿校服,有些愛美的女孩就會在不大改版型的情況下添些好看的裝飾,比如收腰線、裁短裙擺長度……
而薑妍的校服袖口上換的都是定製的袖扣。
薑妍沒大留意:“可能是掉了。”
池硯“嗯”了一聲,算算時間該催她睡覺了,這麼想著肩上卻一沉。
薑妍靠了上來。
這個動作就像是拋入湖麵的石子,微小的攪動麵上的平靜。
被她靠著的地方有些怪異的發癢,像是枕著睡了一晚的手臂,血液停滯後各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癱瘓了半邊身體,這種被螞蟻撕咬過的感覺一直持續。
這樣的痛感,讓他回想起剛打完耳洞的那一段時間。
薑妍外公外婆對她很嚴苛,尋常周末日排滿課。
可能是壓力之下必有反彈,也或許是小女孩愛美之心正盛,在路過街邊小攤上擺放的耳飾時,她就走不動路了。
那天還下著雨,傘骨上都晃悠悠的沾著雨絲。
小攤簡陋極了,攤主是個吉普賽女郎,耳朵上但凡能用得到的空位都戴上了裝飾。
耳廓、耳骨、耳垂,這樣極繁主義下的裝扮光是看著就覺得疼。
薑妍要是想,有大把的品牌任選,就算是穿孔也用不著選這樣的地方。
他垂眸看著她小皮鞋麵上粘著的雨,耳畔是女郎熱情的聲音。
“可以幫忙穿耳洞。”
手上帶著的手腕手環“當啷當啷”的響。
那時他說先在他身上試試,當釘槍在穿過耳垂時他還沒反應過來。
就這樣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如蚊蟲叮咬過留下的印記,有幾滴雨絲落在上頭,感覺到又熱又涼。
薑妍湊過來看、捧著他的臉去看,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肯定紅了半邊耳朵。
“感覺怎麼樣?”
“有點疼,”他想著薑妍那麼嬌弱,於是開始放大能感受到的痛意,“……還是不要打了。”
回過神來時,他垂眸看見薑妍毛茸茸的發旋。
這時候擺脫這樣感覺最好的辦法就是動一動,但他舍不得。
淩晨後寂靜的彆院、安靜時能聽到“滴答滴答”鐘擺的響聲,兩人互倚著坐在樓梯彎道的角落,荒誕又怪謬。
*
窗外傳來一陣吵嚷聲,薑妍往外邊一瞥,潔白的紗一掀從外邊遮擋個完全,偶有微風吹拂漾起幅度。
她斂神,又將目光收回落到手下。
為了讓審定的成績好看,補課院為薑妍安排了周末的誌願活動。
這次去的是集團名下的福利院。
福利院裡的孩子大多數都有先天性的缺陷,但作為集團名下的福利院孩子們都被教得很好,為了維持企業家良好的形象,有時候也會在院內進行一些給外人看的慰問活動。
薑妍耐心地為麵前的小女孩編辮子,隨手拿過旁邊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