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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小舅舅的事,那邊傳信來,說是你舅母不大好,雖不至垂危,確實起不來床了。”
“請了大夫來看,方子開了,其他還好,隻一樣,需得三十年已上的整參,家裡確實沒有,又勞你破費了。”
趙氏昨兒就收到了信,原想公中取了送去就完,誰知沒有。
“舅母既是長輩,又是身體安康的大事,說不上破費。”江瑤鏡點頭,“母親放心,一會兒我就讓人送去,不會耽誤了舅母治病。”
趙氏含笑點頭,又客套了幾句,才又說起其他事,“這星回眼看著就要回來了,我想著,你們那院子被你弄得花團錦簇的,他一個大老爺們,怕是不大習慣。”
“不若將旁邊的院子修整一番打通,一並歸了你們院。”
“那邊就修得如以前一般,星回若有事,也是一個去處。”
“好。”江瑤鏡依舊笑著點頭,“母親的安排很是妥帖。”
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
趙氏等了又等,沒等到江氏點頭把這事攬過去。
怎的?
星回的院子被你改了,如今主人回來,又沒讓你改回去,隻讓你修繕一番隔壁的舊院,這能花費多少銀子?
從前得到的好處趙氏在這瞬間竟是全忘了,隻一心認為江瑤鏡摳門不懂事。
她等了又等,見江瑤鏡始終含笑聽吩咐的模樣,就是不主動遞梯子,忍不住了,“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便由你去處理吧。”
江瑤鏡垂眸看著腕間的紅翡手鐲,紅翡難得,更難得的還是滿圈紅,隻顏色分布不太均,種水也不怎麼夠,有一截看著乾巴巴的。
萬翠易得,一翡難求。
即使它瑕疵甚多,它依然是價值連城。
更是祖父耗費了巨多心力為自己尋來的。
“母親吩咐,原不敢推辭,隻公中雖有一筆餘錢,但那是預備著過幾日家中上下發月銀的。”
“莊子和鋪子的利錢,得下月初才送過來。”
滿臉羞愧的模樣,“是兒媳經營不善,此時真的周轉不開。”
為什麼隻有一筆餘錢,還不是趙氏支了兩千多兩走,這其實不僅有塑金身的銀子,恐怕還有送去她娘家的。
說來江瑤鏡也算經營有方。
程家在她接手後,雖然前期貼補了些,但後麵盈虧都能扯平,最多送長輩送小姑子的東西自己再添些銀錢。
衣食住行都有了質的飛躍,還能在愛好上花費些小錢,江瑤鏡自己也沒貼多少錢進去,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持家有道?
以前趙氏也是這麼認為的,現在隻覺得心梗。
明明言行一如往昔的恭順,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讓自己掏錢?
憑什麼!
是你改了星回的院子,自然該你掏錢。
偏偏趙氏不能挑明了說。
這妻子的嫁妝,花在子嗣上這是理所當然,哪怕花在丈夫身上,也勉強能說句夫妻和睦,但絕對不能由婆婆說出口。
一旦自己說出口,就算江侯爺沒有提刀趕來,這周圍人家的唾沫星子都足夠讓程家抬不起頭來了,隻有那全然不要臉麵的人家才會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