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祖父兩人在各自鑽研自省,秦王府內,岑扶光也是一人在書房獨處,他也在思考,思考怎麼轉變江鏖的思想。
既然已經確定自己對江瑤鏡有意,那首當其衝,橫在中間的,就是江鏖。
江鏖失了獨子,為了孫女為了曾孫,他必須要死死撐著定川侯府的門楣,不能有半分錯處,所以他對自己的疏離,自己可以理解。
站在江鏖的立場,隻忠於父皇,隻想做純臣,是最能自保的一條路。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自己和他孫女,必然要開始拉扯,那這定川侯府,江鏖,是永遠都繞不過去的。
可偏偏,江瑤鏡算是江鏖一手拉扯長大,他們的祖孫情遠非一般的祖孫可以比擬,祖孫二人互為依靠,又彼此互為支撐。
在江鏖心裡,整個江氏宗族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江瑤鏡重要。
而在江瑤鏡心裡,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便是她存了三分善意,還特意帶回家教導人情往來的程家小姑子,若是影響到了江鏖,她一定會毫不猶豫舍棄的。
所以,對江鏖不能硬著來,要徐徐圖之。
自己和她之間,橫著的不是她已為人婦的身份,更不是江鏖想要走純臣的路子,更深的,其實是和父皇的博弈。
要知道,江鏖可是父皇的心腹呐……
好容易看中了一個姑娘,路崎難走不說,前麵還有高山攔路。
岑扶光不覺前路艱難,反而興致勃勃,唇邊笑意漸深,鳳眸裡閃爍著的,是征服,是推山填海,是一無往前的勇猛。
“來人。”
見善推開房門,春日暖陽也隨之進來,驅散一室清冷。
“給定川侯府送帖子,本王明日登門。”
“記得,兩位主子的名諱都要寫上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
見善退出去後心情還有點小興奮,王爺終於開始接觸定川侯府了,他日收入麾下一定不成問題!
至於程夫人也要跟著一起入宴,見善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這京城誰人不知江侯爺最心疼的就是程夫人了。
小聲念叨後又忙忙去準備明日登門要準備的禮品。
完全沒發現難得空閒的囚惡,看他像看傻子一般。
可不是傻子麼,完全沒抓住重點。
——
程星月和江團圓手挽手回了長庚院。
這幾日,程星月真真過得水深火熱,比以前嫂嫂教導自己娘就守在一側時還要難熬,畢竟那會可以撒嬌可以鬨脾氣。
可這裡是侯府,是嫂嫂的娘家,更不能任性,隻能強忍。
但忍了幾天是真忍不下去了,據自己觀察,嫂嫂這兩日好像沒那麼忙了,正想著今天聽完一定要去哭訴,誰知江團圓來了。
她一來,事就變得有意思了。
還是那些雞毛蒜皮雞鳴狗盜的破事,偏江團圓跟獨獨長了八卦的心眼子似的,從人回稟的三言兩語中就能推斷出他和前一位肯定狼狽為奸了。
程星月大驚,張媽媽又派人細查。
嘿,還真是!
這眼睛可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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