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今天沒心
情陪他躊躇,陡然換了話語,“宗室裡的,還有年輕一輩的那幾個公子哥兒,我都帶去軍營操-練一番。”
“還有閩越回來的大軍,讓他們加快速度,趕在端午前回來。”
元豐帝:“為何?”
岑扶光垂眸掩住眸中深思,“新兵還沒見過血,都是紙上談兵,正好那邊剛從戰場回來,血氣尚在,用他們磨練新兵,正好。”
“養傷的不必動,將領和四肢完好輕傷的小兵加快回京。”
戰後正是將士養生的好時機,就算身體強壯,急行軍回京,真的還能和新兵對打?這個念頭剛出,元豐帝的注意力馬上就被他的下一句給徹底占領。
“端午龍舟與民同樂,這時候下賞將士,也是錦上添花,共襄盛舉。”
元豐帝下意識捂住胸口。
疼。
讓他發賞賜發賞銀,比掏心都疼!
國庫真的沒銀子了啊!
他捂著捂著,視線逐漸看向了一旁正在出神的岑扶光。
所有皇室子弟中,老二是最有錢的,就連自己的私庫都比不上他,誰讓老二發了太多次的戰爭財呢?
視線過於滲人,不過幾息岑扶光就回神,側頭就對上了元豐帝毫不掩飾的,看肥肉搶大戶的眼神。
岑扶光:……
“兒臣告退!”
起身就要跑,元豐帝一個飛撲直接拽著胳膊硬生生把人抱住又給摁回去坐好,硬擠出慈祥和善的笑,“扶光啊,你從來都是最體貼父親的,肯定會主動為父親解決難題的,對吧?”
岑扶光硬生生被惡心了個哆嗦,又暗暗使力,額間青筋都冒了,竟還沒掙脫?
父皇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財大氣粗的岑扶光當然不理解窮字可以激發元豐帝的無限潛力。
手中的力氣愈發大了,恨不得把岑扶光鑲在這塌上,因為用力,笑容愈發猙獰,“不著急走!咱們父子談、談、心!”
岑扶光:……
就知道這糟老頭沒好安心,當初秦王府初建的時候,他還特地感歎過好幾回庫房真多真大,怕是那時候就在打主意了吧!
“要錢?”
岑扶光不掙紮了,竟給了個準話,“可以。”
元豐帝大喜,還沒來得及說
話呢,後麵馬上又跟了個但是——
“不管是為人臣還是為人子,您有難,兒子都該儘心儘力。”岑扶光掙開他的禁錮,慢條理斯整理袖口衣領,“但您不止兒臣一個兒子吧?”
元豐帝:……
得,又是衝著老三來的。
不是他偏心老三,而是老三真沒多少錢,他當初又沒上過戰場,上朝也不過半年還沒有正經的差事,就是想收孝敬也不知從哪收。
而劉家那邊,確實,皇子的妻族會貼補一些,但那也得成婚後,用妻子的嫁妝做一層遮羞布,這還沒成婚呢,劉家也不會上趕著送銀子。
老三那三瓜兩棗的家底,還是自己為了不丟人摳摳搜搜給的。
“老三給多少,兒臣就翻倍添給您。”
翻倍?!
元豐帝:“當真?!”
岑扶光:“兒臣從不妄言。”
又似笑非笑地看著眼裡直冒精光的元豐帝,“必須是老三的,銀子也好,悄悄變賣的東西也好,隻能是他的。”
“您要是假公濟私悄悄往裡填,兒臣不要證據,隻要抓到一個苗頭,那兒臣一個銅板都不會給。”
元豐帝:……
好,不作弊,那就掏空老三!
於是襄王生無可戀從南書房回到延恩宮時,看見的就是一個雪洞般的宮殿,莫說陳設擺件,就連廊柱上的金粉都被人刮走了?!
“哪個膽大包天的賊子竟敢來宮裡盜竊?!”
“本王要活刮了他,啊啊啊啊啊!”
元豐帝美滋滋地在算錢,算一個就念一次翻倍,當然不會拿去變賣了,直接收回私庫,反正這些東西老三確實沒了。
翻倍翻倍翻倍……
——
江瑤鏡日子過得很平淡。
原本還有江團圓帶回來的八卦,誰知先是宗正寺,後麵緊跟著就是京郊大營,這兩地方的熱鬨,都不是能輕易看的。
秦王就在這兩個地方折騰了,江團圓每天在外頭晃蕩,最多隻能知曉誰被打的鼻青臉腫了,誰又被擔架從軍營抬著回家的,具體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