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1 / 2)

皇後她沒有心 豆豆麻麻 10001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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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瑤鏡完全不知道岑扶光那邊的跌宕起伏,更不知他因為猜測自己的行為動機而思路歪到了天邊,拿著一個錯誤結論把自己氣成了夜鷺,眼睛通紅。

她此刻正從湖上小舟下來。

特意放空思想,去體驗了一把雨過天晴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1的野趣。

無能為力的時候最好順其自然,她也從不會在憤怒的狀態下做出任何決定,因為這絕對是失去理智的,也一定會後悔的決定。

大買特買一通散了大半鬱氣,又在湖上獨酌晃蕩了一個多時辰,眼前是碧綠無儘的初荷,腳下是清澈見底的碧波,一壺小酒下肚,人也跟著微醺起來,任由小舟隨著漣漪淺蕩,思緒很快清空,什麼都不想,隻想留住這一刻的寧靜。

若非江團圓在岸邊喊,她還真不願意回來。

也幸好她來喊了,已經不止微醺,下船時腳步都有些踉蹌,江團圓連忙伸手扶著她,絮絮叨叨念了半天,江瑤鏡隻彎著眼笑,雙頰陀紅。

看這樣子是真的醉了,江團圓也不再多言,把人半扶半抱帶回了長庚院,又伺候她梳洗。

好在江瑤鏡酒品還不錯,醉了也不鬨人,就是看著呆愣愣的,反應有些慢,不過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可聽話了。

江團圓很快就把她送到了床榻上,守著她入睡後,又在床邊小案上留下一壺溫水,這才起身離開。

睡得早,醒得就更早。

朝霞都未顯,天際還是一片鴉青時,她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喝的是佳釀,後麵江團圓還哄她喝了醒酒湯,所以她並沒有宿醉後的頭疼,反而有種大夢一場後的透徹憊懶。

在被褥裡賴了一會才起身,拉開床帳,下床穿鞋,走過有些昏暗的房間,推開窗戶,積攢了一夜的綠林清香瞬間襲來,感覺整個人都被衝刷了一遍,從身到心。

看天邊隱隱浮現的朝霞,又看肥綠上晶瑩的路水。

理智已經徹底回籠。

不用再去詢問祖父有關秦王的行事作風,那日的所見所聞就足以自己判定,他是個認定後就極其執拗的人。

那要不要跟他徹底鬨開呢?

心中不停計較利益得失。

是的,利益得失。

是有過生氣,氣他強勢,氣他不顧

自己意願。

可那又能如何?

自己能仗著定川侯府的勢去頂撞趙氏,他自然也能用他的權勢去脅迫祖父,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如此做。

生氣無用,還不如早點考慮得失。

如果和秦王鬨掰的話……

誠然,祖父是皇上的心腹,但秦王可是他的親兒子,還是目前最器重的兒子,孰輕孰重,根本無需爭辯。

或許祖父可以力抗秦王在皇上麵前據理力爭,如今岑家才得天下兩年,皇上重名聲,雖然機會渺茫,還是有可能壓製住秦王,畢竟,君奪臣妻,實在是不好聽。

可這樣做,真的好嗎?

皇上那邊壓製住了秦王,自己如願以償,可然後呢?

祖父的前程,和自己孩子日後的前程,該如何辦?

就算皇上不會遷怒到祖父身上,但他一定會遠離祖父,讓祖父離開權利中心,這是父子天性,我的孩子,我可以責罵,但旁人不可以看不起他。

皇上心裡一定有芥蒂,而這份芥蒂,會讓他逐漸疏遠祖父,直到再也看不見。

鬨掰不行,代價太大。

那就順了他的意?

其實,自己對秦王本人,並無任何意見,雖然他睚眥必究、小肚雞腸、性子惡劣、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等等。

但他還是有優點的。

那張臉,就是自己,唯一能看見的優點。

程星回是祖父精挑細選的,也是自己點過頭同意的,如今還不是走到了和離的地步,其實和盲婚啞嫁無甚區彆,都是拚男子的良心而已。

程星回可以,岑扶光自然也可以。

嫁給秦王好處也多,最明顯的優點就是實現了門第的跨越,從公爵之家躍進了皇族,但他也有最明顯的缺陷。

長子顯然不能動,後麵的幼子,哪怕可以承定川侯府的爵位,哪怕從侯爵變為公爵,也注定不可能姓江。

那這跟皇室回收爵位有什麼區彆?

這個爵位,是祖父,是父親,是母親用身上無數的傷疤和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換回來的,可以接受後代無能丟掉爵位,但不能這麼輕易的就還回去。

所以這一個難題,要怎麼處理呢?

——

知道今天江瑤鏡要回程家,江鏖特地叫她來

自己院子一起用早膳,可人出現在眼前時,他直接愣在當場。

江瑤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

她今兒上身的是自己做的衣裳。

準確來說,是一件素白無任何花樣的裙子,上麵的花樣都是前些天撿的花自己染的。

幼時學女紅時,江瑤鏡被針紮得嚎啕大哭,到底沒能學下去,所以她幾乎不會任何女紅,明明這衣裳攤在桌上時,自己下手花染時也講究了配色聚散。

誰知穿上身後這麼一言難儘。

也不能說醜,隻能說,過於花裡胡哨了些。

“挺好,看著挺熱鬨的……”江鏖乾巴巴評價了一句。

“這個樣子,您怎麼誇得出來?”江瑤鏡哭笑不得坐在他對麵,“一會兒我就去換了,以後再也不自己動手折騰衣裳了。”

還是做花簽吧,用它們做花染,還不如歸於塵土呢。

本來這裙子一上身江瑤鏡就想換的,忽地就想到了那日岑扶光的穿戴,當場就決定至少穿半個時辰還要在府裡晃一圈。

就不信了,這衣裳你能找出配套的來?

願意換就行,若她以後都穿這類的衣衫,江鏖還真誇不出來,迅速提出今日重點,“帶一群人去程家,回去就收拾東西,等程星回一到,話說開就走。”

“我就在家裡等著,他要是不寫和離書,老夫親自跟他談!”

一個談字,說得殺氣衝天。

“明天才到呢。”江瑤鏡給他盛了一碗青玉河蝦羹,“今兒就收東西,您倒是在家裡好生坐著,我這一晚怎麼過?單單程家夫婦就夠我頭疼了。”

“還是說您要和我一起,在程家住一晚?”

江瑤鏡一直認為結親是兩家人的事,但一段姻緣的結束隻能是兩個人的事情,隻要程星回那邊談好,自己離開即可,至於他的父母親戚,就得他自己應對了。

自己去程家住一晚像什麼樣子,那自然不行的。

江鏖砸砸嘴,“行吧,明兒……”

不對,他突然回神,想到了昨兒晚上收到的消息,“那你還得在程家多住兩天。”

江瑤鏡:?

“也不知道秦王或者皇上又鬨什麼,昨兒秦王去京郊大營了,回來的將領直接去那邊,就地開始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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