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摟得太緊,寧可感覺渾身燥熱,手心冒汗,心跳也不受控製。
季臻抱著她不放,似乎是要跟她耗到底。不答應就摟著她到天荒地老。
而且還有一種她要是拒絕,他就要硬搶,把她綁回家的錯覺。
她最近的直覺好像失靈了,就特彆想測試一下:“季臻,我要是說不,你會不會,把我關進小黑屋?”
季臻身形一頓。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扣住。她被迫抬頭跟他對視。
季臻垂眸,目光如炬,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力道不輕:“你試試。”
他表情緊繃,黑眸中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慌亂。
聽在她耳裡,卻是頗具威脅意味的一句話。
雖然他好像也沒什麼能威脅到她的。但在這種姿勢的壓迫下,寧可還真就被他給唬住了。
她趕緊改口:“不了。”
他輕聲問:“那你答不答應?”
寧可:“答應。”
“那咱兩開始交往了,”他神色緊張:“是不?”
寧可彎起嘴角:“嗯。”
季臻笑了,眉目間的傲氣也被這一抹笑牽回。他微揚起眉:“你要是不應,我還真就想過,把你綁起來,關進小黑屋裡。做我的女朋友。”
寧可:“挺好的。”
季臻:“挺什麼好?”
她的直覺沒有失靈。寧可說:“你蹲下。”
季臻不明其意,卻也聽話地蹲在她跟前。
寧可抬手,將他發頂那片落葉摘下。
季臻看一眼她指間的葉子,低笑:“寧可可,你這強迫症。”
寧可把那片見證兩人愛情的樹葉揣進衛衣兜裡,仰頭問:“季臻,你們弘河人,談戀愛一般是怎麼談的?”
季臻:“什麼你們我們,我們都是中國人。”
“……”寧可有些苦惱。
可她這個中國人,也沒有談過戀愛。
兩人走在樹蔭下。北方的天空不夠藍,但她一抬眼,就能看見他,天空好似也變藍了。
她從沒想過,她也能擁有這般耀眼的少年。褪去偽裝的保護殼,她的世界黯然失色。而他恰好擁有光芒,是她渴望的。
寧可抓緊了季臻的手。
季臻反握住她,扣住她的手指,說:“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
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整個人又恢複了一貫的散漫:“要不,先接個吻?”
寧可扭頭四下張望,看到偶爾路過的車輛和行人,表情緊張:“有人,不好吧?”
季臻嘖了一聲:“你還真想?”
寧可覺得他這個人總是惡人告狀:“難道不是你先提出的嗎?”
“行吧。”季臻停下腳,側目看她兩秒,突然低頭,毫無預兆地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
寧可:????
請問這是她的初吻嗎?
就——
這!麼!沒!了!嗎?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她都來不及去感受。
她覺得整個人都炸開了。
原地踏步跺了下腳。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跺腳,跺得腳後跟好疼……
季臻盯著她的腳,笑出了聲:“你乾嘛?”
寧可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乾嘛。反問:“你剛才,乾嘛了?”
季臻:“你不是要親?”
寧可:“……”
好像。
確實。
是她不滿他提出要親之後,又遲遲沒有執行。
“我總覺得好奇怪的。”寧可彆開臉,不讓他看到她的表情,“你就欺負我。”
季臻伸手撥了撥她的發尾,“還委屈不?”
寧可扭頭:“什麼?”
季臻:“不是被人欺負了麼。”
寧可反應過來,難怪他會突然當眾牽她的手。
她回答:“一開始還挺委屈的。”平時關係不錯的同學,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懟起她來了,“不過,你來了就不委屈了。”
見到他,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她想到剛才他說的那些話,抬頭問:“季臻,你剛才,是向我告白了嗎?”
“……”季臻捏她臉,“難不成還是備胎宣言?”
寧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有點夢幻,怕是假的。”
“是真的。”季臻拉開車門,“走,慶功宴。”
“什麼?”
*
季臻提前定了餐。一入座,服務員就把菜端上來了。
寧可抓起刀叉就準備開動。
季臻還點了一瓶紅酒,“彆顧著吃,喝點兒。”
寧可看著玻璃杯裡的紅色液體,有點難以接受這個苦苦的味道:“可以不喝嗎?”
“喝一小口?給你點了你喜歡的雞尾酒。”
寧可:“好。”
季臻
舉杯:“慶祝我告白成功。”
寧可猶豫著:“我該慶祝點什麼?”
“慶祝你——”季臻略一思忖,笑道:“被我告白成功。”
寧可:“……成功。”
兩人碰了碰。
寧可小抿一口,把酒杯放到一邊。這間餐廳很難定,她問:“是什麼時候定的?萬一告白失敗……不是更傷心。”
季臻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仿佛之前告白的時候顫抖著手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