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人來人往,再抬眼,他不見了蹤跡。
要不是收到過他的消息,她都懷疑剛才是眼花出現的幻覺。
*
季臻下了橋,走進一處拐角。
一米之外有
一道黑影。
他突然飛起一腳。使足了勁,沒留半點餘地。
那道黑影被踹到牆壁上,撞得悶哼一聲。緩了幾秒,對方猛地揮出一拳。
季臻來不及閃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倏地,他又是一個回踢。
寧澤吃痛,單腿跪在地上。
季臻朝他伸出手:“大舅哥,得罪了。”
寧澤扶著牆站起來,不屑道:“上回你伸手,我當你是示弱,你上來就給我一個過肩摔。同樣的伎倆,用兩次?”
“兵不厭詐。”季臻興致缺缺地瞥向男人,“我來這兒等女朋友,你掃了我的雅興。”
寧澤嗤笑:“迷信罷了,小季總還挺天真。”
“手下敗將,給你一個機會。”季臻說,“你贏了,我叫你一聲大舅哥。輸了,不許再惦記我女朋友。”
寧澤:“輸的是你。”
“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回回挨打。”季臻說,“我倒挺想知道,我輸在哪。”
寧澤:“畫。”
季臻發狠地揪住他的領子:“找死?行,老子成全你。”
寧澤笑:“激動?你輸了。”
季臻推開他,“臟了我的手。”
寧澤:“既然這麼介意,何不放手。”
季臻:“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寧澤送給寧妍汾的生日禮物,畫的是一家三口。是寧可十三歲時,和寧澤、寧妍汾的合影。
畫麵上的少年扶著小姑娘的肩,小姑娘乖巧地依偎在他身邊。
那晚寧可臉色不好,不理他,還護著那畫。季臻才發了脾氣,摔門而出。
寧澤說:“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家底透露給她?”
季臻懶散地掀起眼皮,如實回答:“怕。”是真怕。
“你漫不經心的樣子,格外討厭。”寧澤慢慢地站起來,“我不信你不緊張。”
“不好意思,”季臻聲音慵懶:“我隻在跟她接吻的時候緊張呢。”
寧澤:“無恥!”
季臻:“比不過大舅哥。”
“真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
“彼此彼此。”
“你這和騙婚有什麼區彆?”
“區彆還挺大呢。”季臻說,“騙婚的人,不會在她需要錢的時候暴露自己。而我早就暴露了。兩年前,拜您所賜,她最落魄無助的時候,我買下一棟爛尾樓
,設下陷阱,讓您的陰謀失敗。”
寧澤咬牙沉默。
“因為您的那盤大棋,我四處奔走,總算知道了事情始末。”
季臻無情地揭穿了寧澤的陰謀,“我要是擺不平輿論,沒辦法說服校方留下她,她一退學,你再趁虛而入,豈不是正合你心意?”
曝光影帝私生女,翻出楠江中學舊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寧澤所為。
他下了一盤大棋,目的,是想讓寧可明白,這世上隻有他最愛她,隻有他願意接納她。
沒想到半路出現了季臻這個富二代。
他設計的所有陰謀都泡了湯,最後不得不公開致歉,結束了這場失敗的計劃。
季臻居高臨下:“這都是命。你命裡就有我這個對手。”
“你騙了她!”寧澤情緒有些失控,“她不會原諒你。”
“她居無定所,我哄她到我家合租,就已經做好了被質疑的準備。”
季臻麵容平靜,見招拆招。
“我從未在她麵前真窮,也從沒虧待過她。我家那小傻子比較遲鈍,讓您多慮了。”
寧澤麵色陰冷:“她不會原諒你!她至今沒有原諒我。”
季臻嘖了一聲,“夫妻情趣,懂?”
這話是冉女士發給他的。
“我是她的寶貝。你,是她的噩夢。勸你老實點兒,噩夢。”
寧澤:“無賴!”
季臻:“手下敗將。”
寧澤被氣走了。
季臻捏了捏眉心骨,所有的傲慢都化作卑微。
他低頭,在聊天框輸入:【寧可可,理我】
*
隔天一早。
寧可收到季臻的消息:【開門】
寧可正在畫室裡趕作業。她放下畫筆,下樓去開門。
季臻杵在門口,垂眸看了她幾秒,道明來意:“還錢。”
明顯是沒話找話。
“好。”寧可並沒揭穿他,側身讓他進來。
季臻心中忐忑,有點拿不準這姑娘在玩什麼把戲。跟著她上二樓,走進畫室。
他按照原計劃,從兜裡掏出一堆零錢:“連本帶利。”
寧可配合他的演出,麵不改色:“嗯。”
季臻:“?”
她是影後上身?
女朋友這麼能演,他自然也不能示弱。
季臻從兜裡掏出錢,當著寧可的麵數了數,俊眉一挑:“糟了,還不上,我給
你當模特兒吧。”
說完就開始脫外套。
寧可:???
內心慌得一批,表麵淡定地拿起畫筆:“行。”
季臻:“……”
不得不承認,他的演技拚不過影帝的女兒。
寧可定定地看著她的模特。
長得帥,身材棒,肌理分明,很是養眼。
季臻以為她會拒絕,已經開了個頭,隻能硬著頭皮,一件一件往外脫。
脫到最後,隻剩下一件褲衩。
季臻抬起頭。
對上他的目光,寧可毫不怯場:“你是第一次當模特嗎。”
“?”
“脫完。”
季臻:“……”
“認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可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