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上學期。
寧可上鋪的女生懷孕休學,新住進來的室友跟寧可是同班同學。
寧可下午要去兼職,早早地把衣服洗了,到陽台上去曬。襯衫紐扣掉了一顆,她找室友借來針線,坐在陽台上縫補。
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寧可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新搬進來的室友是吳伶俐。她進來的時候,宿舍另外兩個女生正在討論程子域的新電影。
吳伶俐聽了,轉頭得意地炫耀:“我知道程子域的女兒,你們想不想找她拿簽名?”
其他兩個女孩停止了討論,抬頭看向她。
吳伶俐說:“她是我同學。沒想到吧?就是那個私生女。”
長得小巧玲瓏的女孩沒吭聲,看上去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乖乖女。
另一個長腿細腰,身材惹火,看著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以為是個刁鑽古怪的人,誰知她接起電話,做作又肉麻:“哥哥。嗯呐,你討厭我嘛,知道啦。”
這兩人都沒有理她。吳伶俐討了個沒趣,轉過去鋪床。
身材惹火的女生接完電話,麵無表情地從床底下抱出來個西瓜。一掌劈開。
西瓜被她劈成了四瓣。
她遞給下鋪的乖乖女:“吃。”
“謝謝小軟。”乖乖女從飯盒裡摸出把勺子,抱著小半顆西瓜挖來吃,邊吃邊刷手機。
身材惹火的女生紮起頭發,漫不經心地瞥向整理床鋪的吳伶俐,“喂,那位同學。”
吳伶俐欣喜地扭頭,伸手去接西瓜。滿臉都是得意的笑。
女生並沒有給她西瓜,隻是單純喊了一聲。說:“好巧哦,我們宿舍也有一個影帝的私生女。跟你還是同學呢。”
說著,她衝陽台方向喊:“可可,彆打盹兒了,來吃西瓜。”
“來了。”
寧可拿著針線進寢室,長發散開,遮住了半張臉。
像是還沒睡醒,皺著眉頭,神遊一般。她把東西還給焦軟,坐下挖著西瓜,迷迷糊糊地吃起來。
昨晚被季臻按在車裡,親得她嘴巴都疼。剛回來躺下,就被他各種姿勢耍帥的圖片轟炸。
養眼是養眼,就是看了心火燒。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一宿的春夢。有神仙洞,有坐在瑤池裡
洗澡的男神仙。男神仙長著季臻的臉,畫麵香豔無比。
三人都在吃西瓜,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看著像三個怪人。
吳伶俐感覺被這三人合起來耍了,踩著寧可的床單,慢吞吞爬上去。
焦軟瞥向寧可,說:“剛搬進來這位同學罵你,還不脫鞋踩你床單。你燒她家房子啦?”
寧可語氣平靜:“沒燒。”
焦軟:“那你搶她男人了?”
寧可:“算是吧。不過男人是我的。她沒搶到。”
焦軟咬著西瓜,抬眼看著上鋪的女生:“喂,同學,彆介意,她就這樣,你要是不爽,多罵幾句。回頭我揍你就行了。”
練家子武術姐,想穿什麼穿什麼,從不自我閹割,遇到流氓一腳蹬飛,扭送派出所。是寢室裡最酷也是最性感的女生。
乖乖女在邊上嘀咕:“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給室友下一回毒。就是一直舍不得,終於來了一個陌生人。”
吳伶俐嚇得臉色蒼白。
焦軟:“你覺得她會改過自新嗎?”
乖乖女:“我覺得不會。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早殺早解脫。”
吳伶俐嚇得:“啊!——”一聲。
衝出了寢室。
乖乖女正在玩《講道理》。這局又被拿“壞人”的玩家給打死了。
抬起頭看了看突然發瘋跑出去的神經病,低頭臉色平靜:“最後一關我打不過,這個BOSS太耐操了。我缺一個水桶。寧可,你就讓你男朋友給我一個激活碼嘛。”
寧可把被踩臟的床單換下來,“好。”
“謝謝寶貝!”
“哈!”焦軟大喝一聲,一個豎劈,長腿劈到寧可上鋪。
轉身若無其事地走了。
下午。
吳伶俐報了警,稱室友準備給她下毒,要殺她。
寢室三人一臉懵逼。
民警做完調查,發現室友隻是在打遊戲,吳伶俐融入不了氣氛,自我臆想,對號入座了。報了假警。
焦軟:“勸你善良。”
林乖乖:“彆這麼賤。”
*
寧可從宿舍出來,走向黑色轎車。
季臻俯身幫她係安全帶,順便偷了個香。
他坐回駕駛座,扭頭問:“今天怎麼這麼晚?”
寧可說:“衣服扣子掉了。”
季臻扭頭看了一眼她領口的扣子。
以前出去吃飯,倒不覺得服務生的工作服這麼好看。
他又多看了她一眼。
他現在對她的抵抗力已經崩塌。
哪怕隻是一節小腿,一片裸肩,他也能幻想出和她糾纏的美妙。
“我家寶寶今天情緒不是很高。”季臻抬手揉了揉寧可的頭發,“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不高興?”
寧可懶得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到她麵前直接勸她跟季臻分手的,就有不下三個小富婆。正大光明向她示威的也有好幾個。
要真說起來,說到明天早上都說不完。
她列了個清單,準備抽空跟他詳談處理方法。
季臻注意到寧可的表情,感到不妙。
他不招蜂引蝶,卻有不少蜜蜂主動招他。心裡有數,但沒底。他做好了被遷怒的準備。
從這一秒開始,季臻說話開始謹慎:“又有陌生人找你不痛快?”
寧可沒把火撒到他身上,突然問:“我們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是季叔叔買的,對吧?”
“嗯。”季臻鬆了一口氣,“怎麼?”
寧可:“你當時沒說,後來才說的。我確認一下。”
“當時那不是怕沒忍住,”他笑得痞氣:“一衝動就把你給睡了麼。”
寧可:“好好說話。”
季臻:“遵命。”實際情況是,那時她剛開始接觸小組課,還有實習作業,經常忙到很晚,他怕她太累,讓她搬進宿舍,更方便。
現在她也適應了,他本想讓她搬回來,苦於沒找著借口。
寧可說:“我想搬回去住。”
季臻一愣,“怎麼呢?”心裡暗爽,倒也表現得平靜。假惺惺慰問:“跟室友相處不融洽?”她那幾個室友他見過,人都還不錯。
寧可說:“不是。”
季臻斜睨著她:“想回來睡我?”
寧可對他的騷話百分百免疫,一本正經地說:“我姐過幾天要送阿猛過來。”
寧妍汾要出國拍攝,為期三個月。
季臻似乎很高興:“汾姐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寧可抿了抿嘴唇,說,“等我拿了獎,就有錢給你租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