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指著地上一串還沒燒的金元寶和火柴盒遲疑地張開嘴問，“能借給我嗎？”
火光照在莫語的身上把她影子拉長，女人心裡才踏實下來，利索地把東西遞給小孩，“這樣不好吧，說不定會犯什麼忌諱。”
“沒關係，我是給自己燒的。”莫語接過東西還禮貌道了謝，她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畫了個小圈，默不作聲地看著金元寶一點一點被火舌舔食殆儘。
風吹過帶來一身雞皮疙瘩，女人看著不知何時歸還的火柴盒猛地把頭一埋，雙手合十瘋狂請求祖先保佑。
遠去的莫語噠噠噠地跑向媽媽很自然地把手塞進媽媽的手心，兩人繼續走著。
“剛才小語在給誰燒紙錢啊？”莫嵐疑惑地問。
烏雲遮蓋了明月，樹枝晃動間像極了張牙舞爪的怪物，星光卻在這一瞬間注入了莫語的眼底。
“給可能一出生就死了的莫語和給被李興國打死的莫語。”
小孩子的童言無忌總是讓大人忍俊不禁，莫嵐笑著揉亂了女兒的頭發，細細軟軟的發絲從指間劃過讓她的心軟的一塌糊塗，“那我是不是也得給可能大出血死的莫嵐和給任意可能意外死亡的莫嵐燒紙啊？”
“媽媽，不用燒。”
莫嵐聽著女兒稚嫩清甜的嗓音說著了不起的情話，“因為我會保護好媽媽，不會讓媽媽死的。”
“不得了啊，我們小語今天整整說了六句話呢！已經從鋸了嘴的葫蘆進化成小悶葫蘆了。”
莫語皺眉鼓起了包子臉。
回到家簡單應付一頓莫嵐向女兒承諾，明天帶她去城裡飯店點炒菜吃。用吃剩下的花生稀飯把大黑一喂，莫語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今天依舊和媽媽睡在一起……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莫語就已進入黑甜的夢想，莫嵐點了點女兒口水都流出來的小臉蛋無奈在枕頭邊上墊了個手帕，放輕手腳也側躺到女兒身邊。
人民醫院裡的醫生穿著白大褂頭上帶著圓柱形的白帽子一個個看著神氣極了。
就是耳邊小孩兒尖利的哭叫聲讓人難以忍受，莫嵐抱緊莫語縮在第二排座椅上，因為有警察同誌陪同，她們不需要人擠人地排隊掛號隻要開了證明直接去采血科就好。
以莫語的個子她坐在凳子上都夠不到采血的窗口，於是莫嵐抱著莫語緊張兮兮地問女兒怕不怕，“醫生可是要用那麼粗的針往你手上紮！”
給她挽袖子的手都在抖，莫語巴眨著眼睛，麵無表情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小小的笑容。
“小笨蛋，你還笑。”莫嵐看著那麼粗的針就要紮進女兒小小的指尖渾身都緊繃了，她捂著女兒的眼睛不讓女兒看到血液從自己身體裡流出的的場景。
等了半天直到中午才拿到檢測報告，莫嵐看著上麵的字眼暈，還是小鄭掃了一眼直接說出結論。
“小語的血型是O型。”
走出醫院三人分開，莫嵐按照計劃準備帶女兒去吃頓好的，她在大街的飯店上挑挑揀揀，這個嫌門店不衛生，那個嫌菜品過於辛辣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