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不愉快,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酒桌上的氛圍。
一瓶酒很快見了底。
李向東看看孟玉斌的臉色,知道對方意猶未儘,便朝陳瑤使眼色。
陳瑤會意,又拿了兩瓶國酒過來。
張俊看在眼裡,也沒有說什麼。
吃過飯,孟玉斌醉了個七八分,打著酒嗝,眼神有些渙散。
李向東安排人送孟玉斌到迎賓館的客房休息。
其他人相繼散了。
張俊正要離開,李向東喊住了他。
“書記,有事?”張俊站住腳,等李向東走過來。
李向東也喝了不少酒,臉上泛著紅光,但他並沒有喝醉,笑道:“張俊同誌,今天的事情,我也很為難,孟部長畢竟是上級組織部門來的客人,真要不給他喝酒,咱們臨溪就要把他得罪了。”
張俊知道他想說什麼,擺擺手,道:“沒事,是我太過衝動了。書記,你處理得很好。”
他說的是真心話。
一個市裡的兩個主官,有如夫妻之間,一個霸道,一個溫柔,相輔相成,合作才能久遠。
他很佩服李向東的應變能力和忍耐能力。
剛才他的確有些盛氣淩人,而李向東很好的彌補了他的缺點。
李向東感慨的道:“我也不想喝酒,可是,不喝能行嗎?不得行啊!”
張俊點頭,表示理解,道:“書記,我倒是希望,咱們省裡儘快出台禁酒令。國內很多兄弟省份,早就出台這種文件了。”
兩人說著話,一起往外走。
“張俊同誌,下午的招商會,咱們大概能拿下多少訂單?”
“書記,其實我們要的不僅僅是訂單,而
是合夥人。”
“我不理解的是,以前散戶們單打獨鬥,我看他們的皮革製品,銷量還不錯啊!為什麼我們成立正規大廠以後,銷量反而不行了呢?這是什麼道理?”
李向東說到這裡,又怕張俊誤解,補充道:“我不是質疑皮革廠的改革,也不是懷疑你的領導能力,我就是費解而已。”
張俊並沒有多想,因為他知道,李向東是真的不懂經營之道,於是耐心的解釋道:“以前的散戶,都是做低端產品,利潤低,汙染大,賺點錢就賣。所以咱們市裡的皮革產業,做不大,也做不強。我們現在的工廠,排汙達標,成本提升,如果再生產低端產品,那就無利可圖。”
李向東也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恍然大悟,道:“我們現在走的是精品路線,所以以前的經銷商都用不上了?是這個道理吧?”
張俊笑道:“大抵如此吧!我們必須走精品路線,才能把皮革產業做成支柱產業。國內外並不缺皮革市場,但我們需要打開市場!”
李向東連著說了兩聲好,問道:“那麼,這次招商會,咱們有什麼把握嗎?”
張俊不想把話說得太滿,隻道:“我們拉來了好幾家國內有名的皮具公司,如果我們能拿下他們的代工合同,那我們的皮革廠,就能盤活了!書記,你有空沒有?一起參加這個會議吧?”
李向東笑嗬嗬的道:“行啊!我也去看看!”
正說著話,張俊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是莊文強打來的。
剛接聽電話,便聽到莊文強哀嚎道:“張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