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是職責所需,職責所需!”陳銘忙解釋。
“我和芝蘭正好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阿銘……”鄭子菲微紅著臉說。
“姐姐能來真是太好了,不過你要去哪裡呢?”
“江南有信來,那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正好途經運河,就過來看看你。”
“還要去江南?那可是千裡之遙啊!”
陳銘聽到鄭子菲的話,不禁出聲詢問,帶著驚訝,至於為何如此,他當時並未深究。
“一去一彆,或許就是一年……”鄭子菲說著,神色也有些黯淡。
平時活潑的芝蘭已悄悄退出簽押房,門口的鄭煥守衛著不讓無關人等進入。
兩人在這略帶傷感的氣氛中交談,沒有吟詩作對,隻有彼此的心照不宣。
話題從密雲的水源項目聊到味滿樓的經營情況,還夾雜著各種趣聞軼事。
然而,時間總是在歡談中悄然流逝,轉眼已過了一兩個時辰。
“姑娘,該啟程了,得在日落前抵達周莊。”門外芝蘭的聲音適時響起,此刻隻有她有勇氣打破寧靜。
“讓我送姐姐去周莊吧。”陳銘主動提議。
鄭子菲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默許了他的提議。
從百戶所前往周莊,鄭子菲和芝蘭乘坐馬車,陳銘與鄭煥騎馬相伴,大約一個時辰後,他們來到蕭太後河邊的渡口。
“阿銘,公務為重,送行再遠,終究要分離。芝蘭和我就在此登船了……”鄭子菲安慰著略顯失落的陳銘。
“姐姐保重!”
“阿銘保重!我會常讓商行的人捎信給你。”
夕陽拖長了兩人的身影,映照出滿天的晚霞……
許久之後,太陽戀戀不舍地落入山後,天空中一彎新月若隱若現。
“思緒紛飛,難以成文,紙短情深,望珍重。”
船艙內的鄭子菲手中握著一張信箋,上麵是陳銘特有的剛勁字跡。
理工科出身的陳銘並不擅長詩詞,但這首詩恰恰反映了他此刻的心情。
目送掛著燈籠的夜航船逐漸消失在河麵,陳銘心中湧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惆悵。
又過了一陣,天色漸暗,陳銘和鄭煥才勒馬回頭,踏上歸途。
次日清晨,沉浸在離愁中的陳銘被一陣口號聲喚醒。
那是韓忠正帶領新招募的軍士們晨練。
聽到大家的口號,陳銘精神一振,穿上短打衣裳,跑出門外,加入了隊伍。
他也毫無保留地跟著大夥兒高呼口號。
看到百戶也參與其中,眾人精神抖擻,跑步時口號聲此起彼伏……
周圍的商家和居民早已習以為常,反正這時候沒有時鐘,倒是可以根據口號聲起床。
就這樣,新的一天就此展開。
晨練結束後,隊伍來到百戶所附近租住的小院,眾人散開,各自開始整理洗漱。
陳銘看著他們,原本欣慰的心情卻被一股味道擾得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