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無力地回答,漢語流暢,沒有絲毫異族口音。
"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再說一次!"
陳銘冷笑著斥責,女校尉在旁看著陳銘,微微一笑。
"我真的就是長城外的商人!我是漢人!"
儘管虛弱,犯人聽到這裡,仍奮力為自己辯解。
"瞎扯淡!腿有點彎不假,但你和蒙古人的口音相差甚遠!眼神、舉止都不一樣!"
"反正你的事已交代清楚,我有的是時間,不如再來三天這樣的審訊如何?"
陳銘惡意地問躺在地上的人。
聞言,那人臉色驟變,露出恐懼,但他咬緊牙關,依舊不肯屈服,哀求道:"將軍,小的是長城外的漢人,所以與蒙古人發音自然有異……"
"彆蒙我,我沒讀多少書,惹惱了我,會讓你變成殘疾!你知道,殘疾人,就不再是人了!"
"那時下到地獄,也會像現在這樣,無法入睡,無法進食,生不如死,無法轉世!"
陳銘的聲音變得陰冷,那人聽起來仿佛置身於勾魂的無常麵前。
女校尉正欲加大壓力追問,卻見陳銘向她使眼色,又看向一旁的粗大木柴。
女校尉接過木柴,拔出腰間的短劍,開始削木頭。
短劍極其鋒利,切割木柴如同切豆腐,木屑紛紛落下。
片刻間,一根滿是枝叉的木柴變成了一根光滑的木棍。
"看見了嗎?這是王校尉,人稱玉羅刹!在我們錦衣衛北鎮撫司,非常狠辣!你說,你的皮肉堅硬,還是木頭堅硬?"
"再胡言亂語,王校尉就會讓你成為殘疾人!"
陳銘以一種令人背脊發涼的語調說話,連站在一旁的王校尉聽了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快說,說完就讓你安睡,還有吃的等著你!"
女校尉此刻輕聲細語地插話,聲音柔和得讓人不安。
"講!"
陳銘猛然一聲咆哮,嚇得眾人一陣慌亂,就連門外的韓校尉都顫抖了一下。
"我是遼東的商人,世代居住在那裡,姓佟..."
犯人斷斷續續地回答。
"嗯!佟什麼?"
陳銘一聽到"佟"字,立刻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追問。
"佟遇,我兄長叫佟邁..."
"好家夥,竟然是建州的間諜!佟養性是你的侄子吧?"
陳銘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咬牙切齒地說。
這話一出,不僅在場的王校尉,就連被審問的佟遇都驚愕不已!
這位陳百戶怎麼如此神通廣大?僅憑一個名字就查清了佟遇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