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聞言,未多言,隻是笑著向鄭煥示意。
“話雖如此,但令尊大人和先生也清楚,近兩年或許運勢不佳,周莊近期發生了不少事情……”
“不必遠提,就說江洋大盜竊取我們百戶所官印之事,姚家莊園的命案,周莊館驛的無頭案……這些大案最後都牽扯到了周莊!”
鄭煥逐一列舉了近三個月來發生在周莊的重大案件,讓兩位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啞口無言。
這些案子若發生在大明其他皇帝在位時,恐怕已有多人喪命,如今除了丟失官印的蔣百戶咎由自取,其他人安然無恙,真是天佑啊!
“這些……都是特殊狀況,特殊狀況!”
徐文若聽後,滿頭大汗,隻能用這話暫時搪塞過去。
陳銘冷笑一聲,說:“老父母一心為民眾,難道能容忍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放任自流嗎?”黃縣尊聽到這話,立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回答:“本官也是極度憂慮,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自去年起,年成就不佳……” 黃縣尊從容不迫地開始向陳銘和鄭煥抱怨,輪流與旁邊的徐師爺交談。
陳銘和鄭煥相視而笑,果然一切都如他們預料的那樣!
陳銘對著黃縣尊慢慢地說:“唉!老父母的困境,本官明白,感同身受。現在有一個計策可以解決這個困境,還請老父母參考一下。”
“還望千戶指點迷津。”
“表麵看似是人力問題,但這其實歸根結底是金錢問題,有了錢,其他事情自然就能解決了。” 陳銘淡然笑道,道理簡單明了,一聽就懂。
“千戶所言極是,但朝廷對賦稅和徭役都有固定規定,不能隨意改動啊!” 徐師爺聞言急忙勸誡,心裡暗想,這些武官真是膽大妄為,什麼想法都有!
“嗬嗬,徐先生,老父母不必過於擔憂,我有一計,既能解決這個問題,又不會與百姓爭奪利益,還能增加縣衙的收入。” 陳銘輕輕一笑,緩解了一下現場的緊張氣氛,然後頗具誘惑性地慢慢說出。
這話一出,黃縣尊和徐師爺互看了一眼,都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爪牙手下,擅長抓人抄家,刺探情報,敲詐勒索,怎麼會懂得治理國家呢?
他們到底按照哪個劇本在演?唱的是哪一出戲?
“兩位大人請聽,我們打算接手周莊的所有常規費用和攤派……” 鄭煥見陳銘有意停頓,立刻默契地接過了話頭。
“啊!這不是前朝的不良製度‘包稅製’嗎?” 徐師爺一聽,首先反應過來,連忙揮手阻止。
“徐先生彆急,聽我詳細解釋,首先,縣衙的正常稅收我們不管,依舊照收。其次,我們接手的隻是常規費用、陋習和攤派等……這與包稅製完全不同。”
“再者,如果縣衙覺得在周莊收稅麻煩,我們也能提供幫助,這不是問題。” 鄭煥不慌不忙地把早已想好的對策逐一告訴他們。
“聽起來似乎可行,但仔細思考,還有兩個問題!” 徐文若摸著下巴的山羊胡,若有所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