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意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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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場的,一個是喻從意幼年相識的摯友,一個是她唯一的弟子。

按理說至親至近莫過於此,喻從意卻平生出一種四肢無處安放的局促與彆扭。

沈擇贏驚訝於喻長行找到這裡,不過很快就換上一如既往地輕鬆表情,大咧咧坐在廳室桌邊的椅子上:“你是同秋蕊那丫頭一道來的?”

“沈侯爺說得對也不對。”喻長行笑容溫煦有禮,但叫人覺得說不出的疏離,“醉仙樓有人醉酒鬨事不假,崔小姐尋崔員外主持大局,我不過是幫忙指了條路。”

“至於我,是來接師父回去的。”

“這樣啊——”沈擇贏若有所思著看向喻從意,玩笑道,“你這小徒弟,小小年紀就是個勞碌命,這是怕我照顧不好你呢。”

這話一落,喻長行也順著投來目光,關切道:“方才師父定然受驚了,可見徒弟擔心得不無道理。”

錢娘子拍上喻從意的肩膀,狡黠道:“還真是讓人豔羨不來的煩惱。”

喻從意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乾脆將莫名牽扯到自己身上的話題拋之腦後,先問喻長行:“你怎麼來了?”

她語氣僵硬,喻長行反輕蹙起眉頭問道:“倘若我不來,師父的事情究竟要瞞我多久?”

“當年拜入師父門下,徒弟與師父同吃同睡形影不離,從未有過什麼秘密。”

“來趟京城以後,是麵也見不上了,話也沒得說了。做徒弟的找師父還得被質問,這又是哪兒來的道理?”

他說得情真意切,明明音色聲調未變,喻從意卻在字裡行間捕捉到了難掩的委屈。

……這是在委屈什麼?

沈擇贏好笑地看他,甚至鼓勵道:“是,你師父確實沒心沒肺,我也讚同。”

喻長行一頓,轉口道:“我師父倒不是沈侯爺說得這般。”

“剛剛還在抱怨,還沒轉頭呢這就護上了。”錢娘子是個人精,看出幾人之間不尋常的氛圍,調和道,“小公子也彆站著了,咱們坐下慢慢說。”

撇開躺在床上靜養的石三,四人又剛好坐了一圈。

未免二人再拌嘴,喻從意率先開口:“你是何時知道這裡的?崔小姐又知道多少?”

喻長行這回老實道:“崔小姐早知錢娘子與崔員外的事情,隻是從來不說。至於這裡——”

“沈侯爺似乎也沒打算瞞我?”

聞言喻從意一個眼刀殺向沈擇贏,激得他一身冷汗,連忙解釋道:“今兒早出門時我被這小子撞見了,他問我去哪兒,我就隨口一說。”

許是自知理虧,沈擇贏賠笑道:“何況長行是你的弟子,知道確實也無妨。”

喻從意心底其實不惱,隻是有些無言。

畢竟她是被沈擇贏拉來幫忙,此事事關崔家沈家,獨獨不關她的事情。

但細說起來,崔家的事情其中關竅並不光彩,彎繞間滿是泥垢。

私心而言,她不想讓喻長行涉入。

喻長行定定望著喻從意,似是看透她冷淡外表下的思慮,放緩了聲調:“我這次來,是來幫師父的。”

“幫我?”

喻長行沒有正麵回答,轉而問錢姨娘:“崔小姐托我問您一句。”

“如若她能容您與您腹中的孩子進崔家、冠崔姓,您肯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