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圖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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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極必傷。

阿離又何嘗不受這四字所困。

喻君成沒有反駁:“什麼時候猜到的?”

“之前隻是懷疑,周澹再蠢笨,想留下‘喻長行’也多得是更好的借口,眼巴巴送王位送宅邸做什麼。”

三人能好好說話,阿離也認了命,隨手拿過桌上明擺著的鑰匙蹲下身去解開喻從意身上的鎖。

“知曉你是誰後,他對‘喻長行’的另眼相待便說得通了。旁人見了你那張臉隻覺得相似,知曉《濟世》的周治周澹隻會比我們想得更多。”

喻君成認可道:“先前先帝確是讓他喊過我皇兄。”

周澹心高氣傲,一聲“皇兄”記恨數年,一尋到機會就迫不及待地反撲要占回這個便宜。

確實很像他的做派。

阿離不禁感慨:“討厭你的人還真多啊。”

“……不止。”

阿離一頓,旋即道:“那你也蠻倒黴的。”

“君成!”說話間,沈擇贏探頭進來,手裡拎著兩壇酒,“搞定沒有,搞定出來喝酒。”

阿離:“?”

對上喻君成坦然的目光,他漸漸回過味兒來。

他在這兒天人交戰,殊不知早落入某人的計劃之中。

不知是氣是惱,阿離皮笑肉不笑道:“怎麼,給自己備的上路酒。”

“你既叫我這麼多年公子,我自也敢賭一把我們之間的情誼。”喻君成笑道,“若賭錯了,黃泉路上也算有些滋味。”

“你這個人,真得很讓人討厭。”半晌,阿離丟下這一句,扭頭就朝門外走去。

“過獎。”

喻君成說罷,目送他和沈擇贏往外走的背影,門卻被人細心地帶上。

大半光亮被擋在門外,隻有些許縫隙的光讓人不至於失去視覺。

屋內沉默一陣。

喻君成向前一步,俯身想去夠床上那人的手,指尖剛剛相觸,對方就將手撤了回去。

“阿意。”他輕喚道。

沒人回話,不過他能感覺到她往更遠的角落蜷了蜷。

喻君成心底歎了一聲。

自己做錯的事情,總要自己買單。

他輕手輕腳坐上床,原本就不大的空間再被擠壓,雖說一個縮在牆角,一個坐在床邊,但也算得上觸手可及。

從剛剛開始,他裝得一派遊刃有餘,毫無破綻。

那是因為他根本不敢去看喻從意。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喻從意聲音克製不住地發顫。

她想起喻長行問自己身世時,自己信誓旦旦地告訴他他不可能是楚王,不可能是興中帝的血脈。

那時她出於師父對徒弟的關切,哪怕有不願他與皇室過多接觸牽扯的私心,也一直對自己所說的話堅信不疑。

她原以為自己一直清楚自己的師父是何人。

他明明是濟世門前任掌門喻無心的獨子,是自幼生長江湖,因母親之間的舊情才寄養在忠肅侯府一段時日。

那本該是他與那座皇城全部的關聯。

如果師父是興中帝的血脈。

如果興中帝、周治、周澹全部知情。

“師父,寶兒求您,求您對我說句實話。”幸好屋內太暗,瞧不清她現在通紅的眼眶。

“您到底為什麼會死?濟世門又究竟為何而滅?”

“您到底是誰。”

喻君成其實早就迫不及待想抱她,想好好將她擁入懷中,親吻她的發絲,跟她訴說這一天未見的思念。

他想她想得發瘋,又被一口一個“您”生生按下動作。

思念與愧疚一左一右,割裂著他在麵對她時不堪一擊的心。

寶兒也好阿意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