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搖擺的毛茸茸尾巴忽然停住。
小貓緩緩睜開眼。
沈清風已經一個星期沒穿成這隻貓，他以為玄學什麼的已經失效了。
他兩隻前爪子撐起貓身，扭頭看向身邊的時鐘。
十一點半了。
沈清風回過頭看看蔣暖。
幾天未見，蔣暖剪短了頭發，又恢複成幾個月前的波波頭，她正愁眉苦臉地批改自己剛剛做完的英語閱讀。
沈清風視線移到蔣暖的英語卷子上。
五道選擇題，全是紅色的叉叉。
一道沒對。
沈清風：“……”
蔣暖邊歎著氣，邊對著答案一點點劃分閱讀裡的長難句。
她用橙色的熒光筆標記不熟悉的單詞。
蔣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溢出幾滴疲倦的眼淚。
沈清風抬起一隻爪子，“啪”的一下印在蔣暖的卷麵上。
蔣暖落下的紅筆筆尖停住。
她沉浸在學習中，頭都沒抬，輕輕揮開毛乎乎的貓爪：“彆搗亂花生，我做題呢，你無聊自己先去彆的地方玩一會兒。”
沈清風蹙蹙眉頭。
都快十二點了還不睡覺。
這樣學會適得其反的。
沈清風伸出爪子撈到桌子最裡麵的鐘表，把它推到蔣暖眼前。
“喵喵。”
蔣暖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藍色鬨鐘，錯愕一瞬，偏頭望向身邊的貓。
沈清風以為蔣暖沒懂他的意思，用肉墊拍拍鬨鐘。
蔣暖盯著貓咪，語氣狐疑：“你這是……讓我去睡覺？”
沈清風耷拉眼皮，粗聲粗氣地“啊”了一聲。
“天呐！”蔣暖一把抱過貓貓，舉起來讓他麵對自己，驚喜地笑，“花生，你會看時間？你居然能看懂時間啊！！”
沈清風當場石化。
完了。
當人的時間太長，忘了自己變貓的時候該是什麼樣了。
不會露出破綻吧……
蔣暖湊近貓咪，笑意忽然收起：“花生，你不會是……”
沈清風緊張地吞咽口水，心臟快要跳出身體。
蔣暖：“你不會是個天才吧！”
沈清風“……”
“哎呀我到底是撿到什麼寶貝了呀！”蔣暖摟過貓咪，下巴瘋狂蹭著他的頭，笑眯眯的，“我家花生是個小天才誒！”
沈清風暗暗鬆口氣。
他在蔣暖的懷裡抬眼，看著蔣暖眉頭展開笑顏顏的樣子，也跟著揚了揚嘴角。
不管怎麼說，她終於不難過了。
沈清風怕自己身份暴露，在蔣暖洗漱完邀請他上床睡覺時，沈清風並沒有拒絕。
他隻是害怕掉馬甲。
並不是自願的。
嗯，真的不是。
蔣暖靠坐在床頭，雙臂舉過頭頂神伸懶腰，打開手機。
沈清風假寐趴在她的身邊，橘色的大尾巴翹得老高。
蔣暖臨睡前點開微博，看見她追的那部劇男女主今天的情節上了熱搜。
蔣暖沒忍住，點進熱搜逛一圈。
“好甜啊！太甜了啊啊啊啊！”
蔣暖一臉姨母笑，激動的在被窩裡蹬腿。
快要睡著的沈清風毫無防備地被踢到床邊。
沈清風倏地睜眼，不滿地叫：“喵喵！”
“哈哈哈哈，對不起花生，我太興奮了，”蔣暖伸手把貓抱回來放在自己膝蓋上，她點開其中一張男主的照片給貓看，分享磕糖的喜悅，“花生你看，這個男主是不是超級帥！”
沈清風抬起貓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