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杼:師父父什麼時候上線的?
君臨:“剛剛。在候機室。”
所以是班機還沒到?
容杼:師父父要開遊戲嗎?
“不用。”
容杼意外,聽到君臨說,“你把語音打開,不用說話,該做什麼做什麼,我一會兒下線。”
容杼“哦”了聲,照做。
然而開了麥,她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想再喝口水,可一想到她戴著耳機,喝水聲會傳到君臨耳中,又打消了念頭。
細長指尖不自在地摩擦杯沿半晌,耳麥裡,隱隱傳出紙張翻閱聲。
容杼敲字:師父父在看書?
耳麥裡稍靜,君臨說:“算是。”
又是登遊戲,又是看書,容杼心說,君臨連在候機室都這麼忙嗎?
容杼又敲了個:哦。
寂靜重回組隊房間。
容杼後知後覺她從圖書館帶了書回來,於是也抓起書看。
她戴著耳麥,君臨聽不見書頁翻動,反倒是她起身坐下之間,從肩頭滑下來的長發拂過耳麥,發出短促撕拉聲。
君臨向組隊頁麵側了側頭,眼尾描摹過他旁邊的女生頭像。
片刻,眼瞼略往下壓,收回視線。
相顧無言過了不知多久,容杼看完一個章節,眼睛被寢室長管燈照得有些花。
她眨眨眼,望向窗外放鬆眼睛。
三月份,A市氣溫逐漸轉溫,校園內活動的人變得多起來,隔著女生宿舍幾層樓,仍可聽到政法大學主乾道上人聲瀟瀟。
餘光不經意瞥到電腦下方的時間——21:35,“咦”了聲:“這麼晚了。”
君臨:“累了?”
不是。
容杼還沒來得及答話,君臨又說:“我下線了。早些休息。”
然後,真的……下線了。
君臨上線就為了讓她陪他看書?
容杼合上書,返回遊戲首頁,看到好友消息欄有兩條未讀消息,都是君臨發的。
一條是一串阿拉伯數字。
另外一條是:我的微信就是我的電話號碼。
容杼忽然覺得,這才是君臨突然上線的目的。
但是,他給他微信號和電話號碼做什麼?
容杼灌了一大口水,才矮身往公用桌桌肚裡的摸去。
摸了一會兒,她敲了敲桌麵,白溪聞聲抬起頭,就聽見容杼鼓著腮幫子,往她的桌肚裡指,做了個橫著撕拉的動作。
“什麼?”
容杼吞下水:“便利貼紙,能給我一張麼?”
“你的呢?”
白溪知道容杼不喜歡把課本畫花,所以,筆記和一些課堂要點要麼記在筆記本上,要麼記在便利貼紙上。
故而,容杼的便利貼紙庫存很充足。
容杼:“我的忘在教室了。”
白溪挪開電腦去給她拿,隨口問:“你不是很少在寢室寫東西,要記什麼?”
容杼將消息欄換到世界頻道:“秘密。”
容杼把消息欄裡的阿拉伯數字抄下來,在數字前麵寫上備注“師父父”,最後一筆落下,筆尖兒頓了頓,劃掉,換成“